說完,他就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個文件夾,向上遞了出去。
多科留索居高臨下地俯視執矛者,那句「覺醒者」令他厭惡, 那句「眾議長簽發的文書」卻又讓他不得不重視。
D國就是上不得台面,居然讓這種傢伙和政府官員接觸!
他朝其中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那人就像不得不從麻風病人手里接過東西那樣,滿臉嫌棄地捏著文件夾的一個角,轉身遞給了長官。
多科留索當即就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勺怒罵道,「你腦子被狗吃了嗎?還想讓我親自翻開?」
士兵屁也不敢放一個,強忍著厭惡,翻開了文件夾。
多科留索將這份文件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確認上面的所有簽名,鋼印,抬頭和角標都是真的以後,才不情不願地一揮手,「你把他們帶走吧。」
他想了想,又把下面的覺醒者們挨個點一遍,惡狠狠補充道,「從今天起,你們三個,禁止入境!」
「你他媽……」封愁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被人指著鼻子命令,當即就把一團火攥在了拳頭上,被白悠一把按滅。
「嘶——」一股青煙冒出,白悠朝執矛者使了個眼色,「咱們走吧!」
封愁的舉動也讓執矛者緊張起來,「啊,好,走!」
說完他就又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面全金屬製成的三角小旗子,旗杆的末端是尖的,他直接一鬆手,紅色小旗子就牢牢扎進了地里。
一個光圈以小旗子為中心,瞬間擴大,將白悠他們都圍在了裡面。
下一秒,圈中的三個人就一下子消失了。
只有小旗子插在原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鏽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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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恍惚,白悠和封愁就被執矛者帶到了D國的蓬皮文分會。
蓬皮文是D國的另一大邊境城市,也是白悠之前建議執矛者去的地方,這裡有著D國第三大的覺醒者協會分會。
而執矛者現在在這裡的職位,是覺醒者接收辦公室的副主任,專門協助主任處理、收編那些從W國逃亡到D國的覺醒者。
度邦分會徹底撤出W國,意味著從此W國成為了覺醒者的真空地帶,未來W國出生的覺醒者,要麼隱姓埋名,當自己是個未覺醒的普通人,要麼放棄國籍,加入其他接納覺醒者的國家。
執矛者把這些都講給了白悠聽,包括哈默先生在全面了解了W國對覺醒者的態度之後,就十分果斷地將這份文件送到了D國,並輾轉關係,交到了他的手上。
哈默先生希望有朝一日這份文件能夠用得上,也希望這份文件永遠都只是一份躺在執矛者手里的文件。
「也多虧了我的同事信標,要不是我帶著他的旗子提前布置在了那個院子的大門口,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拿著文件趕到,再這麼順利地將你們給接回來。」
執矛者說這話的時候,還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就深顏色的皮膚上,隱約出現了一抹緋紅。
「我就說那面旗子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信標】的信標啊!」封愁忽然開口,也讓執矛者看了過去。
「這位是?」他雖然已經知道了「路西法」到底是怎樣赫赫有名的覺醒者,但他沒見過封愁,對他相當陌生。
「哈迪斯。」封愁極致簡短的自我介紹讓執矛者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跟在路西法身邊的危險傢伙,居然是更加出名的哈迪斯。
執矛者臉上可疑的緋紅還沒褪去,就又附上了猜度兩人關係的疑惑。
「信標女士原來是在這裡任職啊。」白悠及時出聲,打斷執矛者的猜測,也成功讓他的臉變得更紅了。
「那你可得加把勁了,女士不僅魅力無邊,過她兒子那一關,也相當的困難。」白悠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執矛者的肩膀,壞笑道。
對方的臉當即就變得更紅了,嘴角也明顯垮了下來。
因為白悠說得一點錯都沒有,她家那個剛剛進入青春期的兒子相當的難搞,面對老媽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暖男,把青春期積攢的怨氣全都撒給外人了。
幾乎每個周末都會來協會報到,把所有人都揍一遍他就舒坦了,拍拍屁股就滾蛋,留下一協會差點被他拆零碎的值班工作人員。
「女士今天上班嗎?」白悠見逗得差不多了,便再次問道。
「她出任務去了,一周以後才能回來。」對方主動轉移話題,讓執矛者內心深深鬆了口氣,「你們有什麼後續計劃嗎?」
「從這裡到機場需要幾個小時?」白悠提問,封愁則在一旁玩手機。
「開車的話,到最近的首都機場要五個小時左右。」執矛者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