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封愁起身就走。
一邊往外走,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煙盒, 並從裡面敲出了一支煙。
煙被他夾在手裡,並不打算點燃。
白悠和師螢盯著他的背影,直到大門徹底關上。
「我還以為他會抽完那根飯後煙再滾蛋呢。」師螢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雞米花, 說的有些含含糊糊的。
「近朱者赤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白悠故作深沉地呷了一口可樂。
高中女生在某些方面是有著驚人的直覺的,師螢當即就瞪大眼睛看了過去,隨後狡黠的神色一閃, 嘴角跟語調一起上挑。
「喔唷?」
好像看到了什麼死灰復燃又不可說的苗頭。
第二天的亞洲分會行程, 兩人依舊一無所獲。
雖然用內網登錄論壇再沒有了被屏蔽警告的情況,但總部本身的特殊性質, 決定了論壇上有關它的消息本來就少之又少, 即使之前發生過那麼炸裂的事情, 看樣子也是被徹底隱瞞了下來。
而白悠和封愁則依舊不知道,他們兩個被踢出來, 到底是因為總部內部出了問題, 還是他們被羅納德給針對了。
「不會那傢伙其實已經篡權成功, 現在就在挾天子以令諸侯吧?」回去的車上, 封愁腦洞大開,張口就來。
「你怎麼不說其實蒙昧者研究所的人已經成功奪取總部控制權了呢。」白悠撇了撇嘴,也滿嘴跑火車。
瞎胡扯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也有可能哈,本來take就是他送進去的臥底, 結果那傢伙失控了,他不得不提前將人處理掉,並且送到同夥那裡打掩護,避免讓萊歐發現端倪。」封愁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白骨剃刀又成了羅納德的同夥了哈。」白悠扶額,簡直是越扯越沒邊了。
封愁打了個響指,「Bingo!」
白悠:「……」
Bin你個頭啊!
.
一周後,B大門口,許晴雪等到了帶著師螢前來的白悠和封愁。
兩人一個穿著淺色長款的呢子大衣,一個穿著黑色短款的休閒皮夾克,一長一短,一黑一白,極致反差。
許老師的眼睛從正常學生打扮的師螢身上,掃到淺色的白悠身上,再掃到深色的封愁身上,十分真誠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封先生,您這是?」
說完就快速瞟了白悠一眼,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他來幹嘛?!」
白悠還沒來得及有任何表示,封愁就搶先開了口,「這是他的正經養女,我是他的正經丈夫,我陪我的合法伴侶帶著養女來參加宣講會,我覺得好像挺合理的,您說呢?」
他把這套都搬出來了,那許晴雪還能說什麼?她只能說「我也覺得合理」啊!
封愁於是便露出了一個只屬於封大少的笑容,看向師螢,「未來的大學生,請吧。」
說完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蟲蟲仰天翻了個白眼,一臉「我不想認識他」的憤怒,氣沖沖朝著大門的閘機那裡走去了。
封愁就雙手插兜,晃晃蕩盪地跟在她身後。
原地只剩兩個人了,許晴雪猛地轉向白悠,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雙眼中是放大強調版的,「他來幹嘛!!!」
白悠聳了聳肩,一半是無可奈何,一半是無所謂。
許晴雪無聲地嘆了口氣。算了。來都來了。也不能直接攆回去。
也攆不回去。
雖然想不通這個紈絝大少扮演者為什麼突然心血來潮,非要跟著一起參加宣講會。
宣講會的會場在逸夫樓一層的報告廳里,分為上午下午兩場。上午由參會的教授們發言,介紹各自的專業與發展前景,下午則是由參會的學生們作報告,展示他們的成績和優勢學科。
這算是個另類的雙選會,只不過選擇雙方是學生跟教授,而非求職者與企業。
他們一行人到的還算早,報告廳里學生和家長不太多,雖然已經分好了前排的學生區和後排的家長區,但因為總共也沒幾個人,所以現在他們是混一起坐的。
因為到的早,有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吃早餐,正抓緊時間把最後一口小籠包吞掉。
有的孩子坐在家長身邊念念有詞,家長則用那種近似於拉絲的眼神看著自己優秀的大兒子。
有的緊緊抿著嘴一聲不吭坐在那,滿臉不情願地聽著家長對她的小聲數落,有些難為情地小聲喊了句「爸」,又被訓斥「我說什麼你給我好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