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相當的謹慎了,與賭場中興奮的其他人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卻又絲毫不顯得突兀。
退斯特不在這裡,萬福和周斯蕊也不見蹤影,那些帶著孩子來的家庭自然不會把孩子帶到這種地方來,可賭場中的某一家,似乎除了孩子以外的所有人,就都在這裡了。
封愁這時候轉回到了白悠身邊,嬉皮笑臉地給他展示自己五千變一萬的籌碼增值魔術。
賭場裡到處都有籌碼兌換的機器,可以把現實籌碼暫時轉成電子籌碼,需要的時候隨用隨取,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籌碼被偷和不小心掉了。
封愁把手裡的籌碼都存進了機器里,只把所有面值的籌碼都各留了五個,塞進口袋。
服務員經過封愁身邊,往他手裡塞了一杯金黃色的氣泡水。
「要碰個杯,喝一口興奮劑碳酸小飲料嗎?」白悠朝他舉杯示意。
封愁於是和他碰了杯。
兩人各自用嘴唇沾了一口酒,就開始聊正事。
賭場裡這些多出來的人,都來自於下面的普通遊客區。
下午的時候,樓下宴會廳里舉辦了第一個大型活動,活動非常吸引人,幾乎樓下遊客區的所有人都參與了一輪,活動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每一輪的獲勝者都可以贏得一個銀質的籌碼。
銀籌碼不僅能夠刷開21層的電梯門,還可以在賭場門口兌換500普通籌碼,就像白悠和封愁手裡的金籌碼一樣。
但是這個銀籌碼刷不開樓梯間的門,也去不了貴賓區的其他樓層,他們在VIP區可以去的地方就只有這一層的賭場而已。
而這些普通遊客區上來的人還有一個很隱蔽的共同特點,他們家裡都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而且這些孩子都跟著他們上船了。
VIP區的貴賓們,家裡有孩子的也都出現在了這裡,這些家長是覺得反正船上工作人員多,每個不允許進入的地方都有人把守,孩子們也不可能在船上跑丟,所以才會如此放心的在這裡賭博嗎?
白悠不知道,封愁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說他們兩個不著急再去找那對雙胞胎是因為知道他們在船上,大不了用些特殊手段,總能把他們抓到的。
但親生父母面對自己孩子也是如此心態,不得不說這就有些古怪了。
「嗯?這就很有意思了。」白悠嘴上說著有意思,心裡卻念著糟糕。
家裡都有孩子,這些孩子都上了船,失蹤的雙胞胎,自己發現蟲蟲的時間地點經過年齡……這些種種,都指向了同一件事。
他在封愁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凝重,可兩人卻只能對此三緘其口,只能像聊八卦一樣,將自己的發現以這樣的方式交流。
兩人在這邊閒聊著,身邊就傳來一聲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不對!你作弊!你出老千!不可能是這樣的!你把我的錢還給我!快還給我!!!」
是一個帶著眼鏡長相文弱的男人,臉色先是煞白,然後又迅速漲得通紅,伸出一隻手指,用一種仿佛能直接把人戳死的力度,狠狠地指著眼前的荷官,歇斯底里地咆哮。
他職責荷官作弊,卻拿不出任何有用的證據。
他輸得傾家蕩產,可他本身就是職業橋牌運動員,打21點這種需要精於計算的遊戲,應該沒有任何難度才對。
他卻偏偏在最簡單的最後一局,在他輕鬆贏得前面五局,準備押上全部,一夜暴富的時候,輸了。
最重要的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7變成了J,手中的牌當場爆掉,這讓他怎麼接受。
可荷官就只是白手套放在身前,禮貌微笑,看著他發飆,一聲不吭,無動於衷。
保鏢已經循著聲音過來了,那副氣勢洶洶的姿態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地擔心,男人會不會直接被他們扔進海里。
畢竟他只是個來自普通遊客區的普通人,在公海上有人不小心掉進海里也是很合理的,對吧?
「請等一下。」白悠卻在保鏢把男人按住的時候,突然開了口。
他身邊的封愁刷一下子轉頭看向他,滿眼都是「你瘋了」這三個字。
白悠看都沒看他。
「我可以押下雙倍賭注,成為這位先生訛牌手嗎?贏了的話,就歸還這位先生的本金,輸了的話,我來負擔全部的金額,一局定勝負,各位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