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封愁見狀,撇了下嘴,「風頭也不能都讓你一個人出了是吧,小綠茶。」
他也提著刀衝上前去,直奔那些叮咣作響的機器。
兩人一把銅刀,一把火刃,都舞得虎虎生風,大開大合的刀法雖然表面上十分相似,但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走的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路數。
不過比刀法更讓人震驚的,其實是兩個人的身份。
畢竟之前他們在走廊里的那場鬧劇,幾乎所有的VIP貴賓都看見了。
沒有人能把之前那個無比羸弱的白髮小年輕和現在這個刀刀兇狠的覺醒者聯繫在一起,而第二聲響指的打出,則終於有人認出了白悠的身份。
「響指,銀髮,沉默異能,你,你是路西法!」看著在響指聲過後,化作一縷黑煙消失的怪物,差點被一口咬掉半截的某富家公子指著白悠,驚呼出聲。
「先生,幸會。」白悠朝他敬了個俏皮的禮,回手一刀把另一隻撲上來的怪物一切兩半。
怪物化作兩縷黑煙,徹底消散。
「你發現了嗎?」封愁衝破包圍圈,與白悠組成一道隔在怪物與覺醒者之間的防線,隨後問道。
「發現人都是假的,機器都是真的?」白悠反問。
「……你猜這麼快怪沒意思的。」原本想要難得從腦子上勝白悠一下子,結果依舊被對方秒掉,封愁怪鬱悶的。
「多殺點怪物就有意思了,你看,它們沒法重生。」白悠說完,就再次沖了出去,直奔那些人形怪物而去。
老虎機什麼的就留給玩火的傢伙吧,我這把破刀可砍不動。
「切。」封愁把刀扛在肩上,另一隻手的掌心上方,出現了一團紫色的火焰。
他這副悠哉的姿態跟白悠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卻又因為忌憚他的身份,而沒人敢吭聲。
和路西法的響指一樣好認的,還有哈迪斯手中的這團紫火。
紫火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不斷地分裂,飛濺,如同遇見了磁鐵的鐵釘那樣,射向那些依舊咣當咣當朝這邊移動的活過來的賭博遊戲機們。
這些有錢人家的覺醒者們經過剛才這一遭,都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這個戰場上只要不主動加入戰局,就是不給戰鬥者添亂。
而那個5級的老人依舊端坐在牆邊,也沒有任何怪物會靠近他身前三米之內。
於是低階覺醒者們都十分乖覺地湊到了老人的身邊,擠擠挨挨像一小群鵪鶉。
老人仍舊坐在那裡,一動未動,只是眼角的笑紋加深了些許。
「唰!」
最後一隻怪物死於刀下,並沒有新的怪物即將生成。
而代價便是整個賭場空間開始震盪,仿佛隨時都會坍縮。
兩人第一反應就是奔向門口。
紫色的火焰再次砸向大門。
「轟!」賭場的大門支離破碎,終於被成功轟開。
低階覺醒者們已經都跑了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還背著那位5級的老爺子。
「多謝你們,沒有勉強我這個老頭子。」老人說完這句話,男人就背著他離開了賭場。
「如果事態緊急,你會強行要求他協助嗎?以排行榜第一的身份?」封愁目送兩人離開,轉頭突然問道。
「怎麼可能?你沒看出來他的腫瘤和異能已經共生了嗎?」白悠惡聲惡氣,當即反駁。
只要使用了異能和精神力,就會引發劇烈的癌症痛,疼痛消耗異能,直至將輸出的精神力全部耗光。
真是折磨人的病痛,折磨人的異能。
封愁眼神變得有些古怪,「路西法,原來你本質上真的是個聖父啊。」
他似笑非笑,仿佛話裡有話。
白悠卻懶得跟他掰扯,推了他一下便說,「趕緊走吧,這馬上就要塌了。」
說完就從封愁身邊擦肩而過,率先衝進了門外的黑暗中。
腳下觸感十分柔軟,仿佛踩在厚實的地毯上,發不出一絲腳步聲。
無聲地在黑暗中走出了四五個走廊的寬度後,白悠終於在前方看見了一扇粉紅色的門。
「嘿你看……」他說著轉頭,身邊卻早就沒有了封愁的影子。
「……」我就知道。
來時的路已然坍縮,現在只能向前走,白悠推開了眼前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