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會喝死,所以這傢伙這個邪門的酒量,大概只能用覺醒者身體抗造這一點來解釋了。
「我試試。」封愁卻突然開口,讓白悠高高地揚起了眉毛。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拿了個用來喝水的空杯子,倒一杯伏特加,加上兩瓶蓋的生命之水,簡單攪一攪,嘗了一口。
「這不就是純酒精的味道麼。」封愁壓下眉頭,語氣里都帶著索然無味。
端著杯子回到木桶旁,坐下繼續吃他的生魚片。
這邊金槍魚也烤好了,白悠也開了一瓶波本威士忌,和老東西拿起來的第三瓶伏特加兌生命之水碰在了一起,「乾杯。」
船長手中拿著的,就是封愁剛剛倒了一杯後剩下的那瓶1L的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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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喝過酒的情誼打開了老東西的話匣子,他主動開口,說起了他自己。
從這條船上醒來之前,他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的。
「就是一個傻子狀態,連話都忘了該怎麼說,成天只會阿巴阿巴。」老東西說完,就惡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
他像傻猴子似的在船上遊蕩了三天,差點給自己餓死。
也不記得碰了什麼設備,第四天,另一艘船找到了他,一艘船拖著這艘船靠了岸,來了一個矮胖的男人,把他帶去了一個地方。
後來他知道了,那個男人叫羅納德,那個地方是一所學校,他被帶去學校的醫務室,接受檢查,接受教育,認識自己,認識自己的異能,成為現在這個代號為「老東西」的覺醒者。
所以,為什麼是「老東西」?
白悠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老東西似乎也正等著他這麼問。
因為發現他的那條船就是個老東西了,檢查它的水手一直在嘀咕著「老東西,老東西」的,即使當初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卻也記住了這個發音。
後來,在學習了一段時間,學會了說話,知道了自己到底是什麼之後,按著覺醒者的某些傳統,羅納德找到他,讓他給自己取個代號。
在取代號之前,由於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即使他看上去已經二十來歲了,學校的所有工作人員依舊管他叫「那個男孩」。
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本能地排斥著這個稱呼。
於是,羅納德在詢問他想給自己取一個什麼樣的覺醒者代號時,他脫口而出的,就是「老東西」這個詞組。
船修好了,添上了很多現代化的設備,羅納德把船還給了他,雇來一個船長,教他怎麼開船。
學習開船的過程,卻讓老東西覺得,自己是在重新認識一個老朋友,也更像是一個久坐輪椅的人,在怎麼重新學習走路。
這種感覺很奇妙,沒辦法準確地描述出來,只能用類似的詞來比喻,來替代。
後來他就成為了老東西號唯一的船長,這艘船將學校搬到了騎士團島,給小島帶來了一批又一批新的成員。
【永遠清醒】是4級異能,但老東西直到現在,都沒弄清楚自己這個異能到底是怎麼回事。
異能作用於他本身,讓他永遠精力充沛,不會睏倦,也很少疲憊。
但這個異能卻不只能作用於他本身,還可以輻射到整艘船上。
不僅如此,在最初的身體檢查中,醫生們也沒弄明白他的具體年齡。
從外貌上看,他20歲左右,可測骨齡卻測出了一個近三位數的數值。
這肯定是不合理的,不過這個數值卻跟發現他的那艘船的年齡極端相似。
沒人能想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是船的特別影響了上面的人,還是人的異能讓他染上了船的年齡?
「或者其實答案很簡單,我是這艘船生出的靈魂,其實我就是這條船,我的異能是船的異能,它並不是我的。」
最後,老東西以這句怎麼聽怎麼離譜的話作為結論,而木箱子上的所有酒瓶子,現在都已經被送進了垃圾處理機。
他以一己之力,喝光了包括生命之水在內的幾乎所有酒。
白悠和封愁只不過各分擔了一瓶而已。
即使已經喝了這麼多,老東西的雙眼卻依舊清明,一丁點醉意都沒有。
「你這么喝,是想入睡麼?」白悠輕聲問道。
不能睡覺的痛苦肯定大於它帶來的好處,之前中過招的白悠對此相當清楚。
「對。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東西對我來說,跟水沒什麼兩樣。卻已經成為了習慣。」老東西苦笑一聲,難得露出了幾分低落的情緒。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羅納德為什麼非得讓我們先當打魚佬,再談上岸訓練的事情,現在我明白了。」白悠輕輕嘆了口氣,吸引了其他兩個人的注意力。
「羅納德交代你的,大概跟看我們到底第幾天會崩潰有關吧?」他看向老東西。
對方點頭,「我可以重複一下他的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