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在白悠的腦子裡一閃而過,不知道怎麼的,讓他想起了那個被封愁燒得差點融化的前研究所。
之前已經和羅納德敲定好計劃,白悠在科研所內部自由行動,用三天時間儘量摸清內部情況,封愁在外跟刺客團成員合作。
以直升機起飛後的第四天凌晨兩點為時限,裡應外合,一舉端掉這個小島,救出被困人員,活捉工作人員。
雖然計劃是這麼個計劃,但中間究竟會有多少變數,就誰也不知道了。
三個墨鏡光頭自認為已經把白悠繞暈了之後,才將他眼前的布條摘下,讓他重見天日。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長條房間,房間兩側緊緊排列著邊長為兩米左右的立方體盒子,中間是一條大概大概五米寬的走廊,盒子朝著走廊這一側的門是透明的。
每一個盒子裡面都關著一個穿著一身雪白的人,脖子上都戴著一個跟白悠脖子上一樣的黑色項圈。
這些人就好像已經形成了刻板行為似的,只會雙手按著透明的門,儘可能將整張臉都貼在上面,一動不動。
這場面怎麼看怎麼詭異,也將初來乍到的小少爺嚇得猛然後退了一大步。
後脖子就被一隻大手給掐住了,其中一個光頭獰笑著把嘴貼上他耳邊,「別這麼膽小啊少爺,以後這樣的好事還多著呢。」
白悠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捂住了嘴,「噓,你要是出一聲,我就用抹布把你的嘴塞起來,聽見沒有?」
見他忙不迭點頭,那隻滿是汗漬的手才一點點放鬆開來。
那道透明的門似乎隔音相當好,外面的動靜沒有引來哪怕一道視線,這些人依舊維持著與剛才同樣的姿勢。
白悠維持著驚恐的眼神,卻仔仔細細地將這兩邊總共十六個盒子從頭到尾地一一看過去。
不是,不是,看不見人,空的,看不見人,不是,不是,不是……
三姐,你到底在哪?
焦躁不受控制地在白悠心中升騰,堆積,瀕臨爆發的邊緣。
就在這時,走廊另一頭的門開了,五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走進來,路過第一個盒子,盒子裡的人就滿臉驚恐地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最裡面。
原來透明的門是做到了極致的單向鏡面,裡面的囚徒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觀察走廊里的動靜。
不過白悠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那些惶恐萬分的囚徒身上了,他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五個白大褂,準確地說,是盯著走在最後的那一個。
這幾個看上去是科研者的人徑直來到白悠面前,領頭的是個長相十分英俊的男人,金髮碧眼大長腿,可惜頭頂只到白悠的下巴。
但也就是這小矮個,讓白悠身邊的三個彪形大漢頓時都變成了老老實實的鵪鶉,就連頭都微微低了下來,對男人極其畏懼。
很明顯,他就是這個島上最大的頭兒。
「新來的?」男人漫不經心地問,卻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回答。
白悠依舊直勾勾地看著他身後的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女人,她雖然在外面自由行走,脖子上卻也有著同樣的項圈。
男人順著白悠的視線回過頭,用同樣漫不經心的語氣問白悉,「你們認識?」
「不。」白悉不假思索。
男人當即就抬手,利用轉回來的動作掄圓了隔壁給了白悠一個耳光。
「啪!」聲音十分響亮,一個鮮紅的巴掌印頓時就出現在了白悠的臉上。
這個力道,要不是我躲了一點,耳膜都得直接被打穿。
白悠面無表情地琢磨,跟面無表情的白悉,交換了一個只有他們彼此能察覺到的眼神。
男人以為小少爺是被打懵了,沒想到他突然表情猙獰張嘴便咬,毫無保留的力道直接惡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肩膀,這一個巴掌,直接就把他給打毛了。
三個光頭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將白悠拉走,小少爺喘著粗氣,惡狠狠咬住的牙齒間,還殘留著對方白大褂上的布料。
矮子似乎沒見過這麼凶的小白毛,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發起狠來比誰都厲害,要不是有衣服隔著,就得被他撕下塊肉來。
他又驚又怒,伸手就要從口袋裡把功率最大的□□拿出來,被三個下屬給死死按住了。
白悉後退一步,靜靜地看著另外三個人安撫那個被咬的暴怒矮子。
也不知道其中一個下屬跟男人說了些什麼,讓他臉色猛地一變,眼神都變得怨毒,卻也沒打算再給白悠什麼厲害瞧瞧。
他只是用更加怨毒的眼神盯了白悠半晌,就吩咐光頭們,「帶他去弄一下,規矩你們都知道。」
然後轉身就走,回到他們路過的第一個盒子那裡,打開透明門,親自跨進去,在慘叫聲中,薅著囚徒的頭髮將人拎出來,一路拖去了他們之前走出來的那道灰色的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