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路西法。」
聽見矮子叫出自己的覺醒者代號,白悠內心沒有絲毫的意外。
見他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惱羞成怒的神色從矮子臉上一閃而過,語氣也變得更加惡劣。
「現在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否則,後果你明白的。」
說著,他就又往白悉的臉上劃了一道。
這次的刀口較淺,卻依舊是一條滲著血的傷。
「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白悠雙眼緊緊盯著白悉臉上和脖子上的三道傷口,聲音抖得連牙關都咬不緊。
「咣當。」
一個戒律之籠憑空掉落在地上。
「把你腳下的槍先踢到牆邊去。」矮子開始下令。
白悠照做,一腳就把槍踢到貼著牢房的門檻那裡。
「戴上戒律之籠。」
白悠低頭看向那個在地上裂開兩半的金屬面罩,剛準備彎下身子,將面罩拿起來,他的手腕就被人給直接攥住了。
對方用力將他向後一扯,白悠反應很罕見地慢了一拍。
黑色的,鳳仙花瓣一般的火焰在半空分裂又重合,直奔矮子和他挾持著的白悉。
火焰灼燒,灼燒一切虛妄。
矮子消失了,白悉消失了,滴落在地上的鮮血和閃著寒光的刀都消失了,只有戒律之籠依舊留在地上,而左側牢房的頂端,則站著捂住胳膊的take,不知道幾點零版。
見到這樣的情形,白悠忽然冷笑一聲。
就知道這傢伙就像蟑螂,是不會被區區一個爆炸就解決掉的。
白悠本應該為白悉沒有真正受到傷害而放下心的,可卻因為對方依舊不見蹤影,而只能將心再次提起一半,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吊著。
他的手腕依舊被緊緊攥住,及時前來支援的封愁,似乎害怕自己稍微一鬆手,他就會再次做出什麼過激的行動來。
這次是紫色的火焰,從封愁另一隻手中竄出,迅速射向take,對方卻並不戀戰,在火焰趕到前,就從原地消失了。
幾乎是在他消失的同時,白悠就用力掙開封愁的手,跑過去撿槍,又打算跑得更快的離開。
封愁直接伸長胳膊就把他給揪了回來。
先是上下迅速打量一番發現他並沒有受什麼傷,就在白悠要發火的時候,封愁迅速往白悠耳朵里塞了個耳機。
「保持聯絡,必要的時候要全力給刺客們提供協助。」
說完,封愁率先朝著那個從外面鎖住的實驗室大門跑去。
白悠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才端起失而復得的機關槍,奔跑在科研所的走廊中。
三姐,你到底在哪?
.
慘叫聲從配電室傳來。
電力恢復以後,一根電纜就被拆成了兩半,閃著藍色電弧的那一端被按在地上那個人的後背,一次0.75秒,間隔一分鐘一次。
矮子男呈一個扭曲的姿勢,面朝下趴在地上,不停地被電擊,不停地慘叫。
將他抓住並拎回這里的蒙昧者對時間掌控極度敏感,第一次的電擊就讓他癱倒在地,失禁,渾身抽搐,鼻涕眼淚口水糊了一臉,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矮子疼得滿地打滾,仰躺過來,就對上了一張讓他慘叫得比被電擊更厲害的臉。
這張臉似乎經過了極其慘烈的灼燒,眼皮,嘴唇,鼻子,耳朵都消失了,沒有眼皮保護的眼珠掛在眼眶中,沒有鼻子的鼻孔呈現出狹長的形狀,森白的牙齒暴露在外,頭皮的前半段被徹底燒焦。
矮子從沒見過這樣恐怖的一張臉,他雖然身穿白大褂,卻並不是醫學生。
他原本只是個賣醫療器材的商人,偶然間得到了這份看上去就不合法的高薪工作,大牢房盡頭那間所謂的「實驗室」也只不過是他對囚徒們施行精神與□□雙重暴力的場所罷了。
本來就沒什麼「實驗室」,他的那些所謂的「下屬」,只有一個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剩下的那些,要麼是上頭派來的,要麼是下頭收上來但上頭覺得還能用得上的。
就比如那個能讓傷口癒合的像機器人似的女人。
所以可想而知,這張被燒毀了一半,五官功能卻並沒有受影響的臉,對他的精神造成了多大的衝擊力。
對方顯然被他的誇張反應給激怒了,又電了他一下,這次把時間精準地控制在了0.75秒,既不會失去意識,又能帶來足夠的疼痛,還不至於影響到他的清醒與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