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愁轉頭,雙眼微微有些迷濛地看著白悠一臉嚴肅的模樣,甚至嘴角還扯起一抹笑容。
「干什麼這個臉色?後來我可是狠狠地報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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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歲到十五歲,封愁做了兩年研究所的囚徒。
在研究所中,准覺醒者是一個用途,已經覺醒的孩子是一個用途,少部分註定是普通人的孩子,又是另一個用途。
十五歲,封愁覺醒異能【冥火】,覺醒便是5級初階,異能覺醒便陷入失控。
沖天的大火,將整個研究所都燒成了廢墟。
不知道有沒有無辜的孩子因為這場大火而離開人世,那時候的封愁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在恨意的驅使下,他想燒毀整個世界。
封愁鬧出來的動靜吸引了當地的覺醒者協會,工作人員們將他帶回協會,他將在研究所中的經歷講給他們聽。
這件事震驚了整個找到他的分會,封愁被分會扣下,消息層層上報,最終他被接到了南美分會總部,在那裡接受心理疏導,註冊覺醒者身份,學習如何控制自己的異能。
一年後,他離開南美分會,回到華國,回到封家,隱瞞自己覺醒者的身份,做起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封大少」,背地裡一直沒有放棄追查。
追查蒙昧者研究所,包括沈廻在內的所有研究員,都值得一個挫骨揚灰。
可追查了這麼多年,距離研究所最近的一次,也不過是找到了那個雨林深處的人去樓空。
還差點牽連到無辜的師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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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的故事就是這樣的。」
封愁雖然口齒還算清晰,但眼睛已經有些發直了。
他今晚為了打開話匣子,喝了太多的烈酒,酒瓶子亂七八糟地在他身前圍了半圈,他卻拒絕用異能的溫度來加速酒精的分解。
已經喝到這種程度了,人是會下意識地繼續找酒的,自己這邊沒有,封愁就往白悠那邊摸,依舊只摸到了空瓶子。
白悠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喝光了自己身邊的那些酒,卻只是像喝水一樣,一丁點醉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封愁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封愁嗤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內心嘲笑我。
「那你就笑吧。我就是這麼個卑鄙無恥的膽小鬼,我既要又要,永遠都不可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雖然嘴上答應了,心裡也還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悠就直接一個翻身跨過,膝蓋跪在他的身體兩側,雙手用力扳過封愁的臉,直接就將他的喋喋不休給堵回了嘴裡。
封愁悶哼一聲,輕微地掙扎了一下,面對白悠的強勢,依舊還是狼狽地躲閃,卻更像是主動的配合。
良久,白悠才放過了他,封愁靠著沙發坐在地上,伸直了他那雙大長腿,白悠則膝蓋跪在他的大腿兩側,跟他四目相對,兩人都微微氣喘,已經分不清嘴裡的酒味到底屬於誰了。
膝蓋又往前挪了挪,不一樣的觸感傳來,白悠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嘴上答應了,心裡還是什麼?嗯?」白悠說著,就又用髖骨撞了他一下,滿意地聽見封愁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便接著開口。
「我看你是嘴上謊話連篇,身體倒是誠實得很,現在可不是在船上,沒有任何藥物在加持哦。」
手抬起來又放下,蓋上去,不輕不重,打著圈地按,揉,碾,聽著封愁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白悠臉上的狡黠越來越明顯。
「你說啊,我勸你最好說實話,也別想著耍花招。否則的話……」
白悠抬起另一隻手,做了個打響指的動作。
「咱的針對性沉默,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白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封愁信以為真,卻依舊嘴硬,「心裡也還是跟以前一樣。」
「你以前什麼樣?」白悠一邊慢悠悠說著,一邊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往封愁的身上倒去,兩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封愁的體溫比一般人要高一點,抱著暖烘烘的,舒服極了。
順勢滑進封愁的懷裡,白悠手上依舊不老實,繼續四處點火,我看你到底能柳下惠到什麼時候。
「我以前一直都在後悔,要是當初就答應你了,後面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破事了。」
封愁終於忍無可忍,他直接雙手掐著白悠的腋下將人拎起來,扔在沙發上,嘴裡卻說著白悠之前根本沒想過的回答。
當初?哪個當初?最初的最初嗎?
看出了白悠眼中的疑惑,封愁終於做了最後的坦誠。
「後來在地牢里,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麼漂亮又強大的小狐狸,果然跟我想的路西法,一個樣。」
說完,他不給白悠再次開口的機會,第一次,主動地,兇狠地,卻又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給了白悠一個足夠深沉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