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樓是老頭的私人空間?」
白悠問完,就見封愁點了點頭。
二層是客房,只有家政,沒有住客,三層整個是空的,剩下四層五層沒去搜索,倒也說不好她到底會被塞進哪間空屋子。
正琢磨著,空氣中突然就傳來了一絲精神力的震動,讓白悠猛地抬頭。
「找到了。」
他說完就直奔樓梯而去,封愁一臉懵逼地跟在後面。
最終白悠是在一間據封愁所說的「冥想室」里找到胡女士的,而且是在冥想室的內間,一個擁有假窗戶的很小的小房間裡。
房間長三米寬,去掉那個假窗戶,簡直就跟那個科研所中的禁閉室一模一樣。
白慘慘的燈光將室內照亮,胡女士正鎖在離房門最遠的那個角落,雙手抱著膝蓋,兩眼直勾勾的,瑟瑟發抖,口中念念有詞。
身上的衣服變得皺皺巴巴,之前精心侍弄好的髮型也變得凌亂不堪。
她好像既沒有聽見白悠和封愁進來的動靜,也沒有發現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兩個男人。
仿佛已經徹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
「不對,不行,你們不要再鬧了!就一人一半!要不然誰都別吃!對,好,嗯我知道……」
這念叨的內容聽上去都是給自家小孩說的話,卻沒什麼邏輯,跟隨機播放的語音錄音一樣。
「她這是,瘋了?」封愁看看胡女士再看看白悠,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白悠嘆了口氣,響指一打,胡女士當即就頓住了,就像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
眼神重新聚焦,胡女士終於抬頭,將視線放在了白悠和封愁的身上。
「你們……」
「你在老頭子那裡到底看見什麼了?尖叫聲能從五樓一直傳到一樓?」封愁打斷她的話,直接開門見山。
「我看見什麼了?我也不想知道我看見什麼了!可我偏偏就看見了!我已經看見了!!!」
面對封愁的問題,胡晴突然便再次崩潰,她放聲尖叫,聲音比之前還要更加尖利,底氣卻變得弱了,似乎之前的嘶吼已經耗盡了她的力氣。
封愁耐心有限,見狀就直接走上前去,「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帶我們去現場吧,去那個你看見了什麼的地方。」
說著就像拎小雞仔一樣,一把就將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胡晴卻腿腳發軟,不住地往地上坐,封愁一個人雖然能徹底制住她,不過對方的不配合也讓將她帶走這個動作變得更加艱難。
於是封愁開始威脅。
火焰跳動在指尖,封愁將自己的食指靠近胡晴的臉,「胡女士,我勸你配合,否則我可不保證在心情敗壞之下,會把什麼東西給點燃了。」
「你也不希望被點燃的是你的臉吧?」白悠輕輕嘆了口氣,他刻意強調道。
胡晴立即就站直了,關於這兩個原本互相不對付的契約婚姻對象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沆瀣一氣的,她暫時沒有精力去關心,不過臉旁邊的火焰是實打實的灼熱,以封愁的脾氣,把他惹毛了他真不一定會幹出什麼事來。
所以胡女士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即就強壓下自己崩潰的情緒,跟上了封愁的步伐。
封愁也並沒有真的打算讓她帶路,總歸事情發生的地點除了老頭子的臥室也不可能有第二個地方,所以他就半拎著胡女士的胳膊,將她一路扯上了五樓。
至於封愁居然是個覺醒者這件事,胡晴就暫時沒有心思去仔細琢磨了。
來到封老爺子臥室的門口,胡女士就又開始崩潰,看著那道雙開門身子就篩糠似的抖,甚至不敢直視房門。
「深呼吸,放鬆,你要是不敢進去,可以先說說,你看見裡面發生了什麼?」
白悠放柔了聲音安慰,語速也比剛才慢了不少,一邊安慰,還一邊用手掌輕撫她的後背,幫助她放鬆。
這話就如同無法抗拒的魔咒一般,胡晴眼中的焦點再次慢慢消失了,仿佛忍無可忍一般,她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血,我看見血了,到處都是,都是小悅和小文的!他們在喊!喊著爺爺不要!我們想活著,我們不要給你續命!怎麼忍心,怎麼忍心的啊!」
胡晴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里,就連暗中與封愁較勁的力道都小了不少。
白悠與他交換一個眼神,便當機立斷,一個推開門,一個推上了胡晴的後背。
三個人闖進了封老爺子的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