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猜測成為了現實,這張臉,確實是封愁的沒錯。
鞭子抽在他的身體上,掛起一道道細碎的血肉,留下一條明顯的溝壑,這傷口即使日後癒合,也會留下一道醜陋的凹陷。
封愁的拳頭攥緊又鬆開,指尖繃到極致,紫色火焰如同鳳仙花一般,在整個牢房裡狂飆。
卻沒有點燃任何東西。
火焰無濟於事,他又掙脫不開身上的束縛,只能任由鞭子抽在自己身上。
因為劇痛而青筋暴起,卻始終眼睛躲避著攝像頭,似乎不想讓鏡頭對面的人看見自己的狼狽,卻又沒有任何掙脫的辦法,只能硬生生受著。
被抽了五鞭之後,顯示屏上的白字才再次變化。
【提問代價已支付,一個問題】
一個問題五鞭子?
白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再抽五十下。我的問題有點多。」
.
看見「不合格」這三個字的瞬間,封愁就猛地轉頭,白悠卻消失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抓住他的手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絕對的黑暗。
掌心燃起火焰,照亮周圍的黑暗。
火焰越來越大,亮度越來越高,溫度也越來越灼熱。
黑暗唯恐被燒毀,開始退縮。
黑暗把封愁送進了一間牢房,牢房中央的刑架上,綁著一個衤果著上半身的白毛。
白毛耷拉著腦袋,看不出是死是活。
封愁繼續向前走,卻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攔住了腳步。
白毛抬起頭來,是白悠面無表情的臉。
他張開嘴,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傳出。
【你今年6歲,早在四年前就成為了覺醒者。你的異能可以在夢中殺人,但你沒有任何印象。你媽媽總是身上有傷,你不知道為什麼。你爸爸以為是她亂找男人,又玩的很大,所以經常打她。】
【你很害怕。】
【你的害怕變為攻擊,殺死了你最親的人。你逃避,你不願接受現實,你給自己洗腦,是爸爸殺死了她。】
【你醒醒吧。你根本就沒有爸爸。】
【你能跑到哪裡去呢?還不是要主動回來,在研究所里,搖尾乞憐。】
這個狀似白悠的生物,最後一句話的話音落下,封愁就覺得自己腦子裡的一根弦,一下子就崩斷了。
漆黑的火焰化作長鞭,以一種完全無視身前屏障的姿態,狠狠地抽向刑架上綁著的那個東西。
屏障消失了,一鞭就幾乎將刑架上的玩意抽成了兩半。
封愁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揮出鞭子,一下比一下抽得重。
沒有鮮血,沒有碎肉,只有短暫肉香飄散後的長久焦糊味道,刑架連同上面的東西一起,被抽得粉碎,被燒得灰都沒剩下。
牢房的牆上出現了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兇手!你是兇手!你弒父殺母!兇手!】
一道火焰直接把字也點燃了。
封愁看著燃燒的字冷笑,「噁心完我還要膈應一下我?弒父?封宏斌配麼?殺母?那就讓她好好等著吧。我真的很期待再見她一面。」
文字在火焰的灼燒中尖叫,重組,變成了更大的三個字。
【不合格!!!】
封愁一鞭子就抽在了牆上,徹底將字打散。
「既然都不合格了,那就讓我隨心所欲吧。」
下一刻,「轟」地一聲,以封愁為中心,紫色的火焰沖天而起,並迅速向外擴散。
點燃了整間牢房。
.
「兇手除了那個6歲的小屁孩,還能有別人麼?」
最後一鞭子抽完,白悠也問出了他最後的問題。
是反問。
監控畫面忽然就卡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