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鑌也知道張朗說的是實話,他已經插翅難逃。
「我錯了,我後悔了……」苗鑌突然開始痛哭認錯起來,他這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在網上亂聊天了。」
苗鑌朝兩位警察痛哭流涕。
苗海和如美蘭見狀,倆人身體微顫,神色灰敗,原本還算挺直的背脊突然佝僂,像突然老了十歲。
張朗拿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和筆,旁邊同事默契十足,將錄音筆掏了出來。
張朗公事公辦:「說說吧,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網上行兇的?」
苗鑌啜泣著,正要開口回答,一旁的戚星洲突然將測謊儀扣在他頭上。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洲洲!]
[給酷哥點個讚,越來越有進步了!]
[是呀,短時間內震驚了我兩次。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之前上節目的時候,他不僅不喜歡開口說話,而且對外界的反應也很漠然,只要和姜檸無關的事,他都不帶正眼看的,更別說主動去幫忙了。]
[給苗鑌戴個測謊儀不錯,免得他說假話!]
直播間裡一陣叫好。
張朗看了一眼,對戚星洲這個舉動也沒說什麼。
苗鑌有些抗拒自己頭上的測謊儀,但他雙手被拷著,就算想把測謊儀從自己頭上弄下來也有心無力,更別說旁邊兩位警察對此都沒說什麼。
苗鑌只能咬著牙,認真回復起張朗的問題。
苗鑌:「去年,我是去年才接觸到這個群體的。」
測謊儀:[說謊!主人,他在說謊!]
苗鑌黑著臉,重答:「前年,我從前年開始,就有目的的在網上尋找情緒低落、對生活感到絕望、消極的網友。」
張朗繼續問:「從前年到現在,被你勸去自殺的網友數量有多少個?」
苗鑌:「……記不清了,寫了遺書的很多,後來有一些被家人親戚朋友,或者是路人救了回來。成功的有……6個。」
苗鑌話音落地,頭上測謊儀沒有吱聲,代表他說的是真話。
大家都知道他嘴裡說的成功倆字的意思。
[這真是個畜生啊!]
[六個人就這樣沒了???]
[唉,不知道這六個人又是誰的兒子女兒,誰的兄弟姐妹,能夠在網上和陌生人傾訴的,年齡應該不大。]
[其實吧……對於這種本身就抑鬱的人,活著對於他們來說是很痛苦的,早日解脫了也好。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亡,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就算苗鑌故意唆使又怎麼樣,只是唆使而已,又不是強迫他們去死。如果他們自己不想死的話,不管別人再怎麼說,他們都不會去死的。]
[幫助他人解脫,確實沒毛病。]
[樓上兩個給我爬!]
[自己聽聽這說得是人話?你們兩個恐怕就是苗鑌的群友吧?患有抑鬱症的人只是病了,不是死了,正常人遇到這個群體,都不會去唆使人家自殺解脫,不求你幫忙緩解他們的焦慮,但也不應該成為人家選擇死亡的最後一根稻草。]
[……]
苗鑌做的事情,在直播間裡引起不小的爭議。
隨著張朗一個個問題拋出,在苗鑌的如實回答下,更多的東西浮現在大家面前。
其實苗鑌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事情。
兩年前,他當時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平日裡學業不重,不上課的時候他就喜歡待在宿舍里上網,沉迷遊戲、刷視頻、看直播,比較出格的事情也就是登錄外網,看看一些在國內看不到的東西。
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點進一個垃圾網址。從此,苗鑌心中的新世界大門就打開了。
這個垃圾網址,其實是一個隱藏小論壇。
在這論壇中,帖子發言大膽極端,多是反社會言論,但苗鑌卻對此很感興趣,像是渾渾噩噩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知音。
苗鑌在這個論壇中結識了幾個好友,他後來哄誘自殺成功的第一個網友,就是這幾個好友推薦給他的。
苗鑌永遠忘不了當時內心的獵奇和刺激、與成就和滿足感,這種隔著屏幕掌控對方生死的感覺,他害怕得手指發顫,又對此感到上癮。
於是,才會有了後面的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張朗皺著眉頭,隨著苗鑌的敘述,他臉上神色越發越凝重。
苗鑌這情況,明顯是背後之人的團伙作案,而且,說不定在他們沒有發現的地方,還有更多的「苗鑌」。
姜檸早在苗鑌吐露出更多訊息的時候,就掐斷了直播,周圍圍觀群眾也被張朗的同事驅散掉了。
有些東西,在警方沒有調查出來之前,不宜被更多人知道。
聽張朗說要帶苗鑌回警局立案調查,姜檸點點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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