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一顆心全在春華的傷勢上,壓根沒看出兩個人之間的古怪氛圍。
倒是沈清昀覺出了些不同,不過他並沒多嘴,只是微微有些詫異。
「藏起來作甚?」沈清昀笑著坐過來,「快讓你主子好好看看,這一路上都要急瘋了。」
若不是前些日子有事脫不開身,定然一早就過來了。
春華緩緩掀開薄毯,小聲叫了聲『主子』和『公子』。
凌霄煜蹙眉,「你躲什麼?」
「我,怕主子罵。」
凌霄煜:「……好端端的我罵你做什麼?」
春華無言以對。
他能說是因為自己做了虧心事麼?明顯不能。
這時,便見余寧扯了一把椅子過來請主子落座。
凌霄煜卻沒坐下,而是問道:「傷怎麼樣了?」
春華這才知道,主子定然是早就知道了他受傷的事情。
他抬了下眼,看向之前說沒被主子疑心的某人,心想你可真行。
「主子,我沒事,一點兒都不疼了。」怕他不信,作勢還要下床去蹦躂兩圈。
「好了。」沈清昀忙拉住他:「你好好歇著,別亂動。」
凌霄煜接著他的話茬,「就是,都傷成什麼樣了,還不安分點兒。」
他默了一會兒,「這些日子就讓余寧和魏銅陪著你,至於其他的你不用管,我來解決。」
「啊?什麼?」春華一頭霧水,並不懂凌霄煜要解決什麼。
然而沒過幾天,他便知道了。
自從得了令,魏銅時常出現在小院中,沈清昀身邊的小書童田束也時不時自相府帶東西過來。
兩人都知道春華是個閒不住的性子,便總在外面找各種有趣的樂子來逗他。
主子們倒是不常來,不過關於他們的消息春華倒是一點兒沒落下。
「公子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整日裡喊打喊殺的。」提起沈清昀,田束自有講不完的話。
春華啃了一口削好的蘋果,聞言愣愣地抬頭,「你說公子怎麼了?」
他實在想不出什麼事會讓沈清昀那麼溫和的性子也能喊打喊殺的。
「上官家不是有人在朝中為官麼,而且他們家族的勢力也蠻大的,可不知怎麼得罪了公子,竟是轉著法的找他們的麻煩。」
田束不知春華與上官家的事情,說起話來毫不避諱,「公子雖說才回來不久,對朝堂方面的事情也不算了解,但掐人痛處這件事做得是真絕,竟讓人半點兒毛病也挑不出來。」
「那,後來怎麼樣了?」春華問。
「還能怎麼樣!自然是罷免官職充軍流放了,沒累及到上官滿門,已是萬幸。」
自從提了這件事後,田束明顯感覺到春華比之以往沉默了些。
他慣會察言觀色,立時覺出了些什麼,「可是我說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