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人對他所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跟在春華身邊讓上官常放鬆警惕,並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但這事,他沒法跟春華講,只能說:「我跟你一起做餌,等魚兒上鉤。」
春華在某些事情上單純,但看著蒼漁的眼,卻還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只是他沒來得及再問什麼。
依稀的,見到了遠處有跳動的人影。
「有人來了!」春華小聲說了一句,並伸出一隻手搭在了蒼漁的肩頭上。
蒼漁要比想像中的勇敢許多,而且聰明。
他順著那隻手扶住人,滿眼緊張,「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春華卻已經倒了下去。
「春華...」蒼漁驚慌無措,「春華...」
這時,十數名黑衣蒙面人已至近前,並將他們圍住。
蒼漁大驚之下忙將人護住,「你們是什麼人?想干什....」
話還沒說完,一柄鋼刀已然橫在了脖頸上,「不想死就閉嘴。」
來人說完,還朝他眨了眨眼。
蒼漁表情微怔,看著那雙眼莫名眼熟。
他嘴唇微動,一字『雲』險些脫口,最終生生咬唇將那未盡的話咽了回去。
而此時懷中的春華也已被人接走。
來人身形高大頎長,雖用黑紗掩面,但那眉眼五官卻依舊刻骨。
是余寧,錯不了,他認得那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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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關進暗室後的黑衣人完成任務後便被安排到了別院休息。
別院離暗室只有一牆之隔,任何風吹草動都好分辨。
雲奴第一次穿這要命的衣裳,一臉嫌棄,「這也是人能穿的?」
上官濂拉他坐下,「收斂一點兒。」
隨抬起下巴指了指不遠處一直注視著暗室那邊動靜的人。
雲奴聳聳肩,無謂道:「那隻老狐狸還有的忙,不找個理由說服那幫老不死,如何成事?」
上官濂默然,對他來講,上官常是親人,是長輩。
畢竟當初從上官敬束手下救了他的命,又將他養大,因此,在談論起這個人的時候,他是糾結的。
可這麼多年,他對這個人的了解又太片面了,甚至還不敵雲奴了解的透徹。
關於這一點兒,他又覺得可悲。
「他...為了什麼呢?」上官濂問。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祭祀是祖上的規矩,殊不知,這活人祭祀流傳的年頭並不長久。
而他以為這一切都是上官敬束的陰謀,可上官敬束死後,他以為的結束卻並沒有。
直到今日,當赤陽血脈的事情被揭開,當身為祖父的他居然偷偷潛入他的房間試圖毀掉一些證據他才知道。
原來,上官敬束不過是他的一隻替罪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