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其實很用心地將他傷口裡的沙土都洗了出來,但她故意做得笨笨拙拙,頻頻疼得野貓一樣的少年呲出了牙。
但他正如他此前說,沒有一點要怪她的意思,即便疼得臉上都覆上了一層薄汗,他還在對著她咧嘴:「嗯,這樣很對,接下來,你要對著我的傷口吹一吹氣,這樣,我疼得就會少一些。」
見對這些全然不懂的小娘子一臉懵懂、竟像是快要信了,少年低頭向她湊近,幾乎貼到了她的耳側,痛到發白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要是你再親我幾下,說不準,我就一點也不痛了……」
他話未說完,對面的坐榻前,一杯銀盞突然「砰」地墜地,水漿四濺!
就在方才,一直沉默著的小郎君忍痛抬起了他已經因扭傷而腫起的手腕,用他血肉模糊的掌心、握住那隻銀盞。
隨後,他在小娘子沾了唇的盞邊輕輕摩挲了幾下,繼而掌心一側,在於管家瞠目的注視下、讓銀盞從他的掌中翻下。
銀盞砰然落地,震出嗡聲,水潑了一地。
小娘子應聲扭頭望了過去,一眼便看少年展開著的受傷掌心。
因沾到了水,那片本來乾涸了的血痕又化成了血水,正順著他的指尖,一珠珠滴落到地,觸目驚心。
阿柿當即推開了盧梧枝,什麼都顧不上了般地、沖跑到了小郎君的面前!
接著,她無措的站了片刻,小心翼翼捧住小郎君流血的手,仿佛捧著朵稍一用力就會垂敗的花。
只看了一小會兒,她的眼圈就紅了。
「陸小郎君,會不會很疼?」
少年看著她:「很疼。」
孤傲高潔的仙鶴,就算奄奄一息,也從來不會求救著嘶鳴。可正是因為如此,這樣的他一旦示弱,便沒有人能夠不對他心軟。
而且,就算是在喊疼,少年的語氣仍舊是淡淡的,不爭不搶,比撒潑打滾的野貓要讓人憐惜多了。
怎麼這樣呀,陸小郎君,實在是太過會討人歡心了。
小郡主抿住自己幾乎要揚起來的唇角,憂心忡忡地對著少年的掌心柔柔吹了幾下:「不要疼。不要疼。」
接著,她就急忙看向於管家。
「於伯。藥,還有布,還有水……」
說著,她乾脆把盧梧枝面前的傷藥全搶了過來,通通擺到陸雲門身邊的案几上:「這些都是陸小郎君的。讓於伯拿這些給你上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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