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你又如何?你是什麼身份?」
小郡主不為所動,「瞿錦葉是親口說了你是他的屋中人,還是當著瞿玄青的面、同你有過親近舉止?」
駕車娘子便是再為那根金簪心神不寧,此時也反應過來,郡主竟是在疑她與瞿錦葉的關係。
難道她知道——
不。
不可能。
如果她知道,一早就該把事情說破,何必在這裡白白受罪。
但即便覺得有一萬個不可能,駕車娘子還是有些慌。
「有信啊。」
她忐忑地望著瞿玄青的後背,「青娘子,您不是說過嗎?您收到了將軍親筆寫給您的信,那信上清楚寫著,我腹中了有他的子嗣。」
瞿玄青似是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只看著前面的陸扶光:「你在試探什麼?」
「瞿娘子,我聽說過小具、小崔出生的年月時辰,推算起來,似是在瞿錦葉舉兵叛亂的尾端懷上的。」
小郡主總是不肯直接回答她。
「我雖沒有見過瞿錦葉,但這樣如雷貫耳的人物,我不可能沒有查過。美如冠玉,鳴雁直木,在他舉兵前,人人都說,大梁有他,是大梁幸事。如此英才,如果真的在臨死前有了遺腹子,倒也是件可喜可賀事。」
她停了停,慢慢道。
「我是說,如果,真的。」
「青娘子,這離間的話,萬萬不可信!」
「瞿娘子。」
小郡主聲音比駕車娘子的小了許多,但又聲聲比她重。
「我看不見,煩請您幫我看看,那名稱自己為瞿錦葉誕下麟兒的女子,是不是受過黥刑,額上刺有『逃走奴』三字。」
瞿玄青沒有照陸扶光所做的回頭去看。
她用不著去看。
那人的額前常年戴著暗色抹額,為的就是遮擋住其上的刺字。
但此刻,那三字正被一條棕紅色的布抹額擋住,就算陸扶光雙眼無恙也不可能看得到。
沒有聲音,便是答案了。
「花緇!」
小郡主縱聲喝道,「你是我阿娘婢女,我便也是你主,你竟敢背主忘恩、助她人害我!」
聞此言,靜了許久的瞿玄青霍然大動,轉頭目視駕車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