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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辦法去打聽一下東宮可有什麼異常。」

回信的人應聲而去。

趙安柏冷靜下來思索了一番, 叫來白羽, 「你去跟朱齊說,讓他派兩個人去靜照寺打探一下,看這幾天寺里都發生了什麼。」

此時天色已晚, 宮門已經下鑰, 太后那裡只能明天再去了,想來想去,心裡不安,於是獨自駕馬去了榮王府。

到了榮王府, 梁鴻也還在太后處未歸,門人知他是王府常客, 將他讓到一間偏廳里等候。

「王爺還沒回來, 晚膳應該在宮裡用了吧。」

「聽說今天太后回宮, 太子、景王和我們王爺一同去接駕, 太后獨獨將我們王爺叫了去, 這個時辰了, 想是太后留王爺在宮中用膳了。」

「哎, 我聽說太子今天在太后面前失了禮, 惹得太后和聖上很不高興, 太子嚇得魂不附體。」

「真的呀?」

幾名宮女嘰嘰喳喳從偏廳後巷走過,這些閒話斷斷續續地傳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趙安柏不禁開始猜想,什麼事情能讓梁鴻於在太后和聖上面前失禮?曹貴妃被禁足也有好幾日了,他再驚惶無措也不至於當場失禮以致惹太后和聖上不悅,難道真的是林洛洛出了事?

趙安柏越想越不安,恨不能立刻插翅飛到東宮去問個清楚。

榮王跟太后進了宮,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李淑妃,難道是李淑妃的事情暴露了?

「王爺。」

安靜的榮王府忽然熱鬧了起來,「王爺」之聲此起彼伏,方才還閒在四處的宮女太監們都迅速跑開了。

趙安柏走出偏廳,正遇上樑鴻也從大門快步走來,只見他雙目如炬,神色悲憤,趙安柏心下大驚,迎上前去,梁鴻也卻瞧也不瞧他,大步從他身旁走過,進了正廳,「嘭」地一聲,踢翻了廳里一隻半人高的香爐鼎。

魏慶疾色匆匆地從府外跑進來,趙安柏一把扯住他,「魏將軍,出什麼事了?」

魏慶轉頭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重重嘆口氣,將他的手甩掉,跑進了大廳。

趙安柏跟著跑了進去,只見梁鴻也又一連踢翻了幾把椅子,杯碟茶盞摔了滿地,當他準備去踢那盆正燒得通紅的炭火時,魏慶終於壯著膽子衝上去將他拖住了。

「王爺,王爺,消消氣,消消氣。」

「放開本王,魏慶,你再不鬆手,本王殺了你。」

「王爺,王爺,您殺了我不要緊,氣壞了身子可不值,啊……」

話未落音,梁鴻也已經掙脫他的手,衝到廳側劍架抽出一把長劍朝魏慶刺了過來,「嗤」地一聲,魏慶雖然側身躲過劍鋒,但手臂仍被劃破,鮮血直冒。

「王爺,您冷靜一點,他是魏將軍。」

趙安柏在一旁又驚又怕,無可奈何地喊道。

「你為什麼要躲?」梁鴻也雙目赤紅,怒視著魏慶。

魏慶捂著受傷的手臂,鮮血從他指縫間流出,直視著梁鴻也道:「若是平時,王爺要殺魏慶,魏慶絕不躲閃,但現在王爺只是一時氣急,並不是真心要殺魏慶,魏慶若不躲,就這樣被王爺一劍殺死,王爺冷靜下來後必定後悔,魏慶不願王爺做出後悔的事情。」

梁鴻也冰霜一般的面容終於緩和了許多,呆立良久,終於放下劍,走到魏慶跟前,道:「你做得對,明知本王不是真心要殺你還不躲,那不是忠,是愚。」

魏慶額上布滿冷汗,臉色蒼白,忍著痛笑了笑,道:「王爺消氣了就好。」

梁鴻也看了眼他的傷口,道:「快去包紮一下。」

「是。」魏慶捂著傷口走出大廳,守在外面的兩名宮女擁上來扶著他往一間偏廳去了。

趙安柏見梁鴻也已經氣消,走到廳外招呼宮女太監進來收拾一地狼藉。梁鴻也默默嘆了口氣,收劍入鞘,回頭望著趙安柏道:「趙大人,本王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趙安柏心頭一凜,忙問:「王爺,您這話……」

梁鴻也轉身往書房走去,趙安柏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本王已經答應太后,待她過完生辰就回封地,此生不再歸京。」

「為什麼?」

梁鴻也背對趙安柏站著,看著牆上掛著一面梁朝疆域圖,久久不言。

「王爺,您心中的宏圖大志……」

「住口!」梁鴻也轉頭喝斷了他的話,「趙大人,念你確曾有心輔佐本王,今後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本王意已決,你請回吧。」

「王爺。」

「來人,送客!」

兩名太監走了進來,梁鴻也轉過身繼續看著牆上的疆域圖,再不發一言。

「趙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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