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提醒道:「太歲淵底魔物眾多,切莫大意,沾染魔氣。」
「師兄放心。」
少年咧嘴一笑,從儲物器中取出數張黃紙,咬破了手指於上繪出耳目模樣,以靈識賦之其上。
黃紙上血跡繪成的雙目似被點亮起來,變得有神。
其他幾名懂得縱靈術的滄極宗弟子也如此動作。
縱靈術的修者據其靈力,精神力量強度不同,所能夠同時縱靈的數目也有所不同——譬如段玉錚一次性賦了十張靈紙,而旁的弟子所賦不過三至五張不等。
所幸人多力量大,尋起來也方便些。
等到幾人的靈紙都落入太歲淵中,謝艷秋才閉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身體之內的灼熱痛楚之感似乎比先前更明顯了。靈力被封,藥力順著經脈,暢通無阻,有貫穿四肢百骸的趨勢。
必須壓制……
這樣的想法剛剛產生,體內靈力便與封禁相衝,在藥力的催化作用下生出激盪。
謝艷秋再控制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謝師兄!」守在旁側護法的剩餘滄極宗弟子忙衝上來。
謝艷秋卻搖頭:「退下。」
他掀衣坐下,神入定中,頂著落玉鴆藥力化散的作用,開始專注破除自己先前親手施於靈脈中的封禁。
魔域有六域,外圍有五,被圍拱在中央的位置名為女牀山,是整個魔域最核心的命脈位置。
魔域之主的麟遊宮便坐落在女牀山上。
童霜玉回去麟遊宮,身著紅衣的侍女朱鸞於門前立著,瞧見她來,眉色無聲息的舒展幾分,快步行至她跟前:「殿下。」
「嗯。」童霜玉微微頷首。
解決了一個可能會威脅性命安危的因素,她現在心情十分愉悅,以至開口時語氣不自覺多了幾分輕快,「湯池準備好了嗎,我要沐浴。」
「隨時備著。」朱鸞答,「我去通知她們。」
童霜玉幾乎每日都要沐浴——不僅是因為可以洗去身上濁氣與塵埃,也是因為整個人泡在溫暖的湯池之中,霧氣蒸騰,可以讓身體和精神都稍有放鬆。
瀝風齋的湯池底是一口天然泉眼,只要激活池壁上的術法,引水灌注,便可以使用。
童霜玉換了衣衫,去到的時候朱鸞已經指揮著人將水放好,整個湯池上空瀰漫著淡白色的霧氣,蒸騰撲面。
她一邊解頭髮一邊往湯池邊上走:「我不在的時間,可有什麼異常?」
「回殿下,一切如常,只……」
童霜玉回頭,看向朱鸞。
朱鸞神色很明顯的猶豫了一瞬:「青魑來過,說大殿裡的那位,想見您。」
大殿裡的那位。
更確切的說,被囚禁在大殿地牢里的那位。
她青梅竹馬的髮小,魔域六域之尊。
竇沉驍。
童霜玉瞭然,也明白了朱鸞的猶豫之處。
因為數日前,從那夢中醒來後,她思慮結束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命青魑封鎖女牀山,提著刀衝進魔域大殿,將這在黑龍椅上坐得屁股疼的髮小踹下來,關進地牢。
算算時間,也有三日整了。
她的腳步繼續向前,一直走到湯池邊緣坐下,小腿沒入到池水之中:「有說什麼事情嗎?」
「這……」朱鸞更猶豫了。
童霜玉有些莫名的看了朱鸞一眼。
朱鸞只得硬著頭皮道:「他說他睡不著。」
「睡不著?」
「是。」朱鸞雙眼微閉,深吸了口氣,再次開口時話語快速而清晰,不帶一絲情感,「『小鶴她將我軟禁在這裡,還準備得那麼周全,實在讓我心神蕩漾,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以致日夜念想,輾轉反側。若再見不到,恐怕便要耐不住自己挖個暗道直通瀝風齋去。』——這是青魑轉回來的原話。」
童霜玉:「……」
青魑還是個小孩子,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而且這麼有特色的狗言狗語,除了竇沉驍那個狗東西,整個女牀山也沒有第二人能編出口。
相識相處百年,童霜玉對自己這位竹馬發小再為了解不過。
「給他送個勺子,讓他挖——」童霜玉輕擰眉心,「等到真挖通了再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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