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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岁来敲门的时候,只说让任桥帮她一个忙,那任桥想着仲岁之前救过她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肯定是要答应的,但没有想到仲岁是来问这个的。
这种事,哪有人……哪有人是会到处问的啊。
不过,仲岁好像也不是人,她是阴官。
离谱,但放在仲岁身上莫名合理。
靳半薇搂着任桥走到仲岁跟前,摸了摸还没有张口就已经有点红的耳尖:“仲岁大人,你还是别为难姐姐了,我教你吧。”
她想着给仲岁推荐两本书,再不济送她两盘光碟什么的,实在不行她可以硬着头皮分享点经验,但仲岁看看她,又看看任桥,忽然顿悟了:“你踏马的神仙骨,你也不会?”
那倒也不是,还是会点的。
靳半薇还没替任桥答呢,任桥就缩在她怀里,闷着头嗯了声。
她不知道是不是怕仲岁还追着她问,干脆是将她那为数不多的技术都全盘否定了,就连从靳半薇怀里出来的念头都没有。
仲岁听到任桥的回答,一喜:“不学了!”
她纠缠任桥这么久,突然不学了,别说靳半薇和任桥了,就连还坐在柜台那的三个人都愣住了,佛灵有点嫌弃:“仲岁,你追问桥桥这么久,你不学了?”
“不学了,她神仙骨都不会,我踏马躺躺怎么了!”仲岁笑得开怀,她走到柜台边上,看着佛灵手边的茶壶:“你给我也倒一杯呗。”
佛灵嫌弃极了,根本不想动手。
她和仲岁以前就有梁子的,当然也不是什么大矛盾,不过是仲岁无聊至极,盯着殷姝看了两天的账还没有来得及算。
殷姝倒是给仲岁拿了茶杯,倒上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手心里,眼底妩媚的流光细微颤着:“你刚刚不是说,你要跟山岁证明你会嘛,你不自卑嘛!”
仲岁喝了口茶,指腹摩挲着茶杯,那金色曼陀罗都跟着流光浮动:“任桥是神仙骨都不会,我自卑什么!那踏马躺躺怎么了!山岁要是敢嫌弃姐,姐就让她自己过去,离得她远远的!”
听她放下豪言壮志,佛灵轻啧一声:“那你应该会死得很快。”
仲岁:“为什么?”
佛灵不理她,仲岁就急了,她这脾气一直都是又急又凶:“不是,你踏马把话说清楚啊,我怎么就会死啊,姐也不是没分过手。”
看着仲岁急得跳脚,佛灵低笑两声,颇有些报复到仲岁的快乐。
殷姝有些无奈,佛身不全的佛灵可不是什么真佛,她记仇还性格一般,她轻轻推了推佛灵,佛灵还是不吭声,倒是关季月又翻出来了她那些铜钱,碾动着铜钱,心里就有了底:“天地、阴阳大多数时候都是形容夫妻的,天之魂和地之魂应该从一开始就是夫妻才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的力量是需要互相压制的,一旦离得太远,力量会失控,而你会死,山岁也会死。”
仲岁一惊:“夫妻,这踏马怎么没人告诉我?”
她烦躁地捏了捏杯子:“不过你别说,还踏马真是,我每次离山岁太远,我就觉得我的身体好像会烧起来!”
看着她自顾自话,关季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接点什么,那平日里最有礼貌的,有问有答,有话几乎都会接的任桥和靳半薇倒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关季月支起来一点身子,视线绕开仲岁,朝着她身后看去,靳半薇还抱着任桥在,低声不知在说些什么,但应该是在哄老婆。
她还是快点送走仲岁后,然后把关雪接回来好了。
天都这么冷了,那山茶花分明是畏寒,但对出门凑数打牌还是有很高的热情,她说要带关雪出阳街玩,她都没兴致,说要送关雪去打牌,关雪屁颠颠就跟着她出了门。
胡悦喜她们究竟是不是给关雪灌迷魂汤了!
她想着想着,还有点愤愤不平,仲岁倒是在这空隙,单手撑在柜台,看着她连罗盘都没有拿,仅仅是两枚铜钱就算出了有关阴神的东西,眼底划过丝震惊:“关季月,你可以呀,你现在也踏马强了,这你都能算到……不过……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那是鹤缇大人的最后传承了。”
提起鹤缇,仲岁还是怀念的。
她还是很想鹤缇的,当然是那个温柔的鹤缇。
她并不是在否认关季月的天赋,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其实鹤缇原本是不用那么快死去的,只是她将大部分的力量都留在了画里,作为对她后辈的赐福,所以她死得过于早了,留下的烂摊子,阎桃收拾了上百年。
没有孟婆汤,连配方都在尝试阶段,魂魄根本无□□回。
羁绊是件很可怕的事,它可以令温柔的上神都忘记责任,可羁绊有时候也是件很好的事,她会让原本没有干系的人牵连在一起,比如关季月和靳半薇,她们没有血缘,但现在跟一家人早就没有分别,相处的很和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