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不服?」林莞俯視著倒在地上的夏正書,問道。
夏正書並沒有回答,倒不是他硬氣,而是他此刻根本發不出聲音。
林莞便湊近幾步,「怎麼?不服?」說著作勢揚起手,夏正書驚得連忙縮了縮。
「呵。」林莞這才滿意地笑了,對兩位侍從道,「此地待久了陰氣重,將他帶上,速離吧。」
寒風乍起,吹亂了林菀的髮絲。
她立在茅草屋前,神情悲愴。
這座茅草屋是她阿弟的殞命之處,亦是差點要了她命的地方。
不論幾時,她只要望著這個地方,她的心緒便不住地翻湧奔騰,她的腦海里全是阿弟苦苦求生的模樣。
林莞紅著眼看向一側的夏正書,恨不得生食其肉飲其血,她冷聲吩咐,「將這畜生給我丟進去。」
兩位侍從半點也不客氣,得了林莞的命令,重重地將夏正書丟在茅草屋的地上。
夏正書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嚇得連連掙扎。
只可惜他那點力根本不夠用,終究是徒勞。
林莞一腳踩在夏正書的胸口,用力地踩攆,神情近乎猙獰,「這個地方,想必你很熟悉吧?」
夏正書疼得齜牙咧嘴。
林菀卻笑得癲狂,「如何?這可是我專門為你選的葬身之地,怎麼樣喜歡嗎?」
「別擔心,午夜夢回的時候,我阿弟會來陪你的。」林莞移開腳,在夏正書臉上重重拍了幾下。
夏正書悚得發起了抖。
林菀伸出一隻手,對身後侍從道,「將我備好的鈍刀拿來。」
侍從立刻將早已準備好的鏽跡斑斑的刀遞到林莞手中。
林菀拿在手裡顛了顛,命令道,「你二人出去等我,將門關上。」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茅草屋光線消失大半,夏正書只覺一股陰氣鑽入了他的後脖頸,喪膽銷魂。
他望著一點點朝他靠近的林菀,終於忍不住面露驚恐地嘶吼出聲,「你要幹什麼?林菀!」
「我要幹什麼?」林菀滲笑,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別著急啊?待會兒你不就知道了?」
「放心,包你滿意。」
林菀說完最後一句話,舉起手裡的刀,重重地砍了下去。
一聲突破天際的慘叫聲從茅草屋中響起,聽得門外的兩人都忍不住打顫。
與此同時,在心裡道,日後一定要好好為林管事命侍從,
她太可怕了!
茅草屋的慘叫聲由強到弱,再到強,再到弱,前前後後不停息地持續了近三個時辰。
門外兩位侍從也由一開始的膽戰心驚,到後面逐漸習以為常。
「咔嚓——」
開門聲響起,林菀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
兩位侍從見她一身是血的出來,皆不約而同被嚇得面目失色。
林菀卻沒看他們,只道了一聲「走吧」,便一個人向前走去。
茅草屋打開又被合上,徹底將裡面的人與外界隔離開來。
屋內地上到處都是夏正書的斷肢,若仔細去看便會發現他的舌頭也被割了去。
林菀給她的阿弟報了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因為林婉特意給夏正書用了藥,所以夏正書並沒有死去。
他一直清醒著,接受了這場酷刑,這場他曾經施在別人身上的酷刑,終於返還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林菀要夏正書嘗遍她阿弟受到的所有折磨,要他一分不差的還回來。
回安王府前,林菀去了關押林父林母的小黑屋。
她面無表情的吩咐,「將他們拖出來。」
意料之中的,侍從從裡面拖出了兩具殘缺的屍體。
林父林母二人的身體早已僵硬,可見已死亡多時了。
林菀特意將受了傷的二人關到一個小黑屋裡,不給吃不給喝,便是為了讓他們蠶食彼此。
明明她的目的已經成功的達到了,所有的結果都在朝她預想的方向發展。
可不知道為什麼,林菀卻一點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目眺遠方,瞳孔漸漸失去了焦距。
為什麼呢?
她如今大仇得報,不應該感到開心嗎?不應該感到痛快嗎?
可是都沒有,這些她都感覺不到。
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有濃濃的疲憊,她感覺自己整個身體整個人都累到了極點。
她突然好想見到今安。
今安?
對,她要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