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嗎,總也閒來無事,自然當出手幫一幫,點把火,燒得更旺盛些才是。
就是不知,接下來的事情,李雲錦會如何應對呢
哦對了,還有他那個深藏不漏的母后,可是不容小覷的。
以及……
想到此處,江英眼底凝出一絲惡趣味來。
還有在背後傾盡全力支持著李雲錦的丞相大人。
通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張居然身上的傷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大理寺的人掐著點來到醫館,和和氣氣地帶走了張居然。
張居然跟在周正後面,臉色倒是淡然,不見絲毫緊張之色,甚至還帶著些焦急,像是巴不得趕緊到達大理寺。
春闈在即,無論如何,張居然都不想這些個無妄之災影響了自己的科舉,他等不起下一個三年。
朝堂之中,變化瞬息,誰又知道三年後是何情形。
所以他不但沒有丁點反抗,反而十分地配合。
周正在大理寺幹了這麼多年,同樣也是頭一次幹這麼順利的差事。
因為張居然的配合,周正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大理寺。
甫一踏入大理寺的牢獄,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各種難聞的味道,劈頭蓋臉地朝著張居然涌了過來。
他被帶著走過一間間關押著煩人的牢房,向著後面走去。
「你個賤人,要不是你,小爺我怎會落得如此田地?」
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入張居然耳朵,他循著聲源處看去,赫然看到了容中勝那副豬臉。
一向溫和有禮的書生,頭一次說出了挑釁地話語,「真是難得,我們耀武揚威的容大公子竟然也有今天。」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更是將原本就窩了一肚子火得容中勝,氣得差點炸了。
「你說什麼?你膽敢這樣和小爺說話?小爺當初就該……」
面對對方的暴怒,張居然卻半點沒有在意,徑直地朝前走了。
周正聽著容中勝嘴裡越說越難聽不堪的話語,直皺眉頭,他對旁邊使了個眼色,很快有人將容中勝的嘴給堵住了,污言穢語一同被堵了進去。
整個世界終於重歸了平靜。
周正暗自觀察著,從始至終淡然處之的張居然,心底油然而生出佩服,這等氣度,饒是他也是做不到。
此人日後必有大成,看來他沒得罪對方是正確的。
周正不由在心中暗自慶幸著。
最終,張居然被關押在最裡間的牢房中。
「多謝了。」
張居然道著謝,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周正將他關押在了一處相比於其他地方,明顯舒適乾淨許多的牢房,且距離容中勝有足夠遠的距離。
周正擺了擺手,「張兄不必客氣。」
他本想著安慰對方幾句,但看著對方淡然處之的模樣,覺得自己的安慰實在有些多餘。
「我的任務已完成,餘下便不歸我管了,張兄珍重。」
大理寺正堂內。
大理寺卿杜文正在處理公文,忽然他眼神一變,側眸望去,眼神凌厲如斯,哪有半分先前面對李雲錦時窩囊的模樣,只是在看到熟悉的少年面孔時,眼中的凌厲頓時化為慈愛。
「小夷兒來了,真是好久沒看到你了。」
他習慣性摸了摸辛夷的頭,像往常一般從懷中掏出來幾顆專為辛夷備的糖果,「可是主人有什麼吩咐?」
辛夷毫不客氣地接過糖果,剝開一顆就塞到了嘴裡,「大將軍都說了,你是他的朋友,不要喚他『主人』的,你怎麼還老是這樣稱呼啊?」
聽到辛夷如此罕見地說了這麼一長串,杜文很是驚訝,「原來這許久不見,小夷兒是去練嘴皮子去了,效果甚佳……哈哈……甚佳……」
話落他又道,「我這樣稱呼習慣了,也改不過來了。」若是當初沒有主人助他,他哪有今天的成就,或許有沒有命都另說。
對此,他是心甘情願的。
「好吧。」幸夷對此顯然也不是很在意。
只是忽然想起來就問了。
杜文望著辛夷,一想到這孩子曾經多次心中疑問,卻不知如何說,這次終於問了出來,心中不由感到一陣失笑。
「對了,」幸夷道,「大將軍讓我告訴你,務必保下張居然,此人日後必有大用。」
杜文道,「我已知曉,一切交給我罷。」自朝堂上主人隨口提的那一句,他便知道主人的意思,主人向來不說廢話不做廢事,他早已記在了心裡。
幸夷見話已傳到,便轉身欲走。
杜文見此忙道,「哎別……」
然他話還未落,辛夷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正堂,就仿佛從未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