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就跟灌了鉛一樣沉,但步子又像踩在棉花堆里一樣飄忽。
她肩頭的傷還在泛疼,因為這股無法忽視的痛覺,她不得已咬著牙繼續往前走。
再不快點走到醫務室的話,她可能就真的自己走不到那裡了。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著,視野已經開始發黑。
此刻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倒在醫務室門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出了幾步,只知道在她摔到地上之前有人扶住了她。
然後她的視野模糊,徹底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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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洄倚著沙發靠背,看著如驢飲水一般的許昌,發問道:「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許昌咽下口中的水,抬眼看著他,反問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想聽哪個?」
「別賣關子,不說就滾出去。」
沈洄沒有興趣跟他玩選擇題,直接單方面把話題架在那兒。
就兩個選項,說,或者不說。
許昌聳了聳肩,一臉的意料之中。
就知道沈洄會這麼說,但自己就是忍不住想逗他。
哎,沒辦法呀~
「消息一,你妹妹受傷了。」
「消息二,打傷她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所以,你覺得哪個是好消息,哪個又是壞消息?」
沈洄目光一凝,再次確認道:「你確定你得到的消息是準確的?」
「當然,我就在現場。」
「絕對錯不了。」
許昌絲毫沒有掩蓋自己作壁上觀的事實,就這樣當著沈洄的面十分坦蕩地說了出來。
因為他知道,沈洄最關注的是什麼。
第三十六章
說句不中聽的話,在沈洄這裡,兄妹親情可能都比不過他的一個實驗數據重要。
只見他坐直身體,目光灼熱地注視著許昌,語氣難掩激動地詢問道:「知道他大概在什麼地方麼?」
許昌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回答,「算是知道吧。」
畢竟小個兒暈的時候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等人醒了一問也就什麼都知道了。
然而他這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沈洄並不滿意,而且單方面認為他又在藉機討要好處。
「知道就是知道,什麼叫算是知道?」
「你戲耍人也要有個度。」
冷不丁一口黑鍋就扣許昌腦袋上了,這他哪能認。
只聽他沒忍住嘖了一聲,「我話都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
「先聽我跟你解釋。」
隨後他就將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全都毫無保留地講給沈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