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漆黑又死氣布滿了各種屍體的巷子裡,現在渾身都沾染著鮮血的楚潯枝看上去就如同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看起來駭人無比,格外的令人心驚膽顫。
帶頭追楚潯枝的那個鬼怪似乎是有點神志的,眼見自己的小弟橫七豎八的全死地上了,終於發覺事情不對勁的它頓時心生退意,轉身就想要逃跑,而現在已經殺的有些煩躁的楚潯枝壓根就不打算給它這個機會,掄起斧頭衝上去對著它那粗壯醜陋的脖子就是一下。
下一瞬,腥臭漆黑的血液從鬼怪那被斧頭砍斷的脖頸處噴涌而出,鬼怪那猙獰的頭顱與身體分離後在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好幾下,直直沒入了眼前的黑暗角落裡。
隨著一聲清脆的『啪嗒』聲響起,那把沾滿各種鬼怪漆黑腥臭血液的斧頭就這麼被面色不渝的楚潯枝隨意的丟到了一旁的骯髒地面上。
接連抽出好幾張濕巾將濺上血跡的臉龐和染血的雙手仔細的擦了個遍後,楚潯枝這才從口袋裡拿出金絲眼鏡重新戴上,隨著他的動作,眼鏡框上的淺金色鏈條在空中小幅度的搖搖晃晃,看起來格外的吸睛。
楚潯枝避開了滿地的血液和屍骨,選了一條看起來較為乾淨的路走了過去,這一路上空蕩蕩的,仿佛就連空氣都莫名凝滯住了,靜得楚潯枝一時只能聽見自己發出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就這麼靜靜的往前走了好一陣,楚潯枝忽然聽到隔壁的牆面傳來了一陣格外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而來的便是季霧嶼因為手臂上的傷口而破防的破口大罵,徑直把那群鬼怪的祖宗十八代都親切的問候了個遍。
從雜亂的腳步聲就能依稀辨別出,那群緊追著季霧嶼不放的鬼怪數量似乎多的有些離譜,而季霧嶼那不加掩飾的嗓音也隨著他不停沿著道路向前狂奔而越來越小,沒多大會兒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楚潯枝安靜的站在原地聽完了全程,自然也嗅到了季霧嶼快步從旁邊跑過時,空氣中縈繞著的那股難以掩飾的血腥味。
「嘖…」楚潯枝完全沒想到以季霧嶼的身手在這種情況下居然也能受傷,果然是天天癱在家裡面躲懶,把骨頭都躺軟了,淨會拖後腿。
楚潯枝邊在心底冷漠的貶低季霧嶼的同時抽空回頭看了一眼,原地沉思了三秒後,他還是沿著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了那條布滿了的鬼怪屍體的道路上。
楚潯枝在離那些無頭鬼怪屍體還有兩步之遙的地方緩慢停下了步子,垂眸仔細挑選一番後,他最終從地上撿了把外形看起來稍微鋒利些,看起來沒那麼髒的斧頭。
原地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確定這把巨斧用起來還是蠻趁手後,他這才加快了些速度,朝著季霧嶼現在所在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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