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聞太過震撼,無法自拔,腳底打滑,轟的向後摔進了浴缸里。
秋恬臉色一變,就要來拉他。
「——不用!」
周書聞猛地制止,然後迅速爬起來,全身緊繃,矯健得像在叢林裡亂竄的猴。
「呼!」他驚魂未定地靠在牆壁上,不知道該先捂眼睛還是先遮住秋恬的身體。
高濃度的精神攻擊一波連一波,差點直接給周書聞的CPU干廢。
他從嗓子眼裡擠出一聲「靠!」,精神錯亂地感嘆:
「你好開放啊……」
秋恬被這一系列連滾帶爬莫名其妙的反應搞懵了。
雖然他也有點不好意思,覺得人類這種清潔身體需要先手動脫衣服的程序很傻,但出於對地球文明的尊重,他還是照做了。
可為什麼周書聞卻露出一副受到衝擊的樣子。
秋恬不太高興:「怎麼了,我沒脫對嗎?」
「你脫得……太對了!」周書聞咬牙切齒。
他一邊捂住眼睛竭力不去看秋恬的身體,一邊薅出條大浴巾往秋恬身上裹,嘴裡不停念叨著:「沒事,沒事,沒關係,都是男人……」
「那你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秋恬問。
「沒什麼。」直到把秋恬全身都包得嚴嚴實實,周書聞才長長抒了口氣,像活過來一樣。
「我只是……」他精疲力盡胡言亂語:「只是對男人的裸|體過敏。」
秋恬皺眉:「過敏是什麼?」
「是病。」
第7章
第二天清早,周書聞準時被鬧鐘叫醒。
他頂著一頭胡亂支棱的雞窩頭從床上爬起來,半眯著眼推開臥室門,走到客廳突然踩到散落在地上的抱枕,腳底一滑,差點凌空劈出一個大叉。
好在他素日健身卓有成效,腦子還在宕機,身體率先反應過來,靠著恐怖的核心力穩穩噹噹站了起來。
瞌睡也徹底醒了。
平時周書聞家裡,就跟漂亮的樣板間如出一轍,裝修得溫馨舒適,但其實缺少人氣。
每周有阿姨定期來打掃衛生,將角角落落保持得一塵不染,出於周書聞個人的一些強迫症,家裡任意一個小擺件都固定在同一個位置,常年不變。
於是今早這種仿佛被強盜入侵了的模樣,讓周書聞足足呆滯了一分鐘。
然後他才想起來,家裡多了一個人。
周書聞搓了把臉,撿起靠枕扔回沙發上,環視一圈,敏銳地發現他的音響機器人菲歐娜不見了。
菲歐娜是兩年前他去德國參加學術會議時,為自己精心挑選並命名的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