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再次嘗試將冷水加熱,畢竟事到如今能量混亂已經不能再成為藉口。
一秒。
兩秒。
水面毫無反應。
秋恬心裡不自覺懸了起來,閉了閉眼更加集中精力,直到耳鬢微微滲出細汗,另一隻撐在流理台上的手指逐漸泛白。
某個瞬間玻璃杯開始搖晃,緊接著水面炸開般彈出水花,冰涼的水在剎那間達到沸騰。
秋恬手指一松,扶住流理台長長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雖然有點困難,但至少他真正集中的時候還是能調動部分能力的,只要能量沒有完全消失,就說明時間暫時是夠的。
懸著的心漸漸落回肚子裡,秋恬擦了擦汗,直接拿起玻璃杯,也不管滾燙的溫度會不會燙到手,將裡面的沸水倒掉一半,再摻了些涼水仰頭喝盡。
他順手沖洗了下水杯,倒掛在杯架上瀝水,忽然感到鼻尖溫熱,再一低頭,灰色大理石桌面上滴落一道深藍色血滴,在沾水的桌面暈開成綺麗的幽藍。
秋恬一愣。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硬逼著他回過神來。
他倉促地用紙巾抵住鼻尖,潔白的紙巾洇出深深淺淺的痕跡,在指縫間逐漸隱藏不住。
秋恬閉上眼,心臟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他這是……在流鼻血?
為什麼會流鼻血?
這是他將近整整兩百個周期的生命旅程中從未出現過的現象,以至於秋恬花了好一會兒才理解這個事實,但想不出任何理由。
總不可能是因為剛才使用了那麼一丁點能量吧……這讓秋恬無法接受。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秋恬彎下腰,在強烈的不安和驚恐下甚至一度感到眩暈。
嗡嗡!
手機震動了下,在堅硬的大理石桌面上動靜格外明顯。
秋恬深吸一口氣,把帶血的指尖用水沖乾淨,在身上隨意抹了把,打開聊天軟體。
周宇澤發了條視頻過來,看縮略圖像是他的自拍。
秋恬揉了揉眼睛,等視線清晰一點才點開視頻——
「乾哥!」周宇澤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出來,秋恬聽出他整個嗓子都啞了。
「昨晚那家燒烤店,避雷!狠狠避雷!」他扯著那道八面透風的嗓子撕心裂肺:「我今天一醒就上火了,我差點失聲!——你看看,」他扒拉自己的嘴角:「還起了好大的泡!」
「親娘嘞,這家料太沖了,我發誓我這輩子絕對不去了!誰家燒烤店像他那樣啊!……」
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