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秋恬當然沒理由拒絕,道了聲謝接過筷子。
丁樓笑起來:「謝什麼呀,都老熟人了,別跟哥客氣這些哈!」
秋恬於是也笑笑,學著董清雨的吃法夾起一塊排骨,裹上滿滿的醬汁,再滿足地咬上一口。
丁樓瞅著秋恬的吃相,突然有趣地對董清雨說:「你有沒有覺得咱小秋成熟了點?」
秋恬差點一口嗆出來,拿紙巾捂住嘴:「啊?」
董清雨也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上上下下看著秋恬:「還好吧,我沒覺得呀……」
「哎呀你想嘛,他第一次來咱們醫院的時候,多炸炸咧咧的呀,以前吃飯也可鬧騰,現在感覺長大可多。」丁樓堅持己見。
董清雨可算聽明白了,白了丁樓一眼:「這叫文靜,哎你表達能力是有多差啊,就這麼一個詞半天講不到點子上。」
丁樓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變文靜了。」
秋恬還是沒懂,捏著筷子:「所以這是好還是不好呢?」
「我覺得挺好的。」丁樓說。
董清雨拿手肘撞了他一下:「輪得到你說?」又笑吟吟地轉向秋恬:「依我看我覺得都好,反正不管你什麼樣子師兄都喜歡得不得——」
話沒說完,丁樓又給了她一肘子。
秋恬:「……」
秋恬放下筷子,手在膝蓋上搓了搓,視線欲蓋彌彰地四處晃悠,就是不再看董清雨,耳根緩慢地變紅了。
「——下一位表演者來自神經外科,是本次比賽神外唯一的報名者,讓我們有請周書聞周副主任,為我們帶來《稻香》。」
報幕員沒有起伏的音調響起,台下爆發熱烈的掌聲,不管周書聞的實力究竟如何,至少表明他的人緣是很好的。
會議室大門沒關,越來越多端著飯盒的同事們駐足停留。
「這次比賽,各科室都不是很熱情。」第一排的評委席上,藥劑科老主任跟陳遠澤嘀咕道:「遠遠不如咱們平時的運動會和書法比賽那麼高漲啊。」
陳遠澤認同地點點頭:「唱歌這一塊,咱們院一直是硬傷,常常年會連個獨唱的都找不出來。」
「誒我倒是聽說你們科室不是新來了實習生嗎,能歌善舞的,怎麼也沒報名?」
「阿嚏!」董清雨猛地打了個噴嚏,滿眼莫名其妙,秋恬試探著給她遞了張紙巾。
陳遠澤搖頭:「孩子們怎麼想的我們也不知道啊。」
「所以說還得是陳院你們家書聞吶,」老主任豎起大拇指:「神外的獨苗苗,這孩子讀書的時候就積極,現在仍然是不改初心,難得吶!」
陳遠澤低調地擺擺手,打趣地:「他就是要強,院裡比書法年年都被你這個小老頭壓一頭,不也年年都積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