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輕輕一下,周書聞沒什麼表情的嘴角就抽了抽,脊背挺直了,脖子也梗了起來,一整個目眩神迷了!
他偏頭掩飾般咳了聲:「這是幹什麼?」
「沒幹什麼呀,」秋恬用真誠的語氣:「手有點冷。」
「這麼嚴重啊,」周書聞挑眉,緊接著煞有其事地把秋恬兩隻手都握緊,「那確實得好好暖一下。」
甘興平直接移開了視線。
他是個很講公德的人,面對這種非禮勿視的場面,一向很懂得減少直接的存在感,捂著眼睛就縮去了門邊。
然而他老師不是這種人。
尤其是面對那些本就毫無公德之心的臭談戀愛的人。
潘文生哼了一聲,瞧著秋恬的臉色:「還有心情調情,看來是好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秋恬回過神。
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和周書聞眉來眼去的樣子全被看見了,耳根驀地爆紅,連忙將手抽了回來。
他摘下脖子上的項鍊遞給潘文生,「謝謝您,今天又麻煩您了。」
然而這次潘文生卻沒收回來。
鬚髮盡白的老人垂眸盯著這串項鍊看了一會兒,輕輕一擺手:「你先收著吧,就當欠我一個人情,以後……」
他頓了頓,旋即搖了搖頭,轉身往門口走去。
周書聞立刻站起:「太晚了,兩位不嫌棄的話今天就先在這裡歇一晚吧。」
潘文生腳步停了下來。
他年紀大了,哪怕現在身體還算不錯,但到底不是二三十歲的年紀了,熬到凌晨三四點精力多少有些撐不住。
再說甘興平也是快五十的人了。
他回過頭,目光在周書聞真摯的臉上停留一會兒,心漸漸軟了下來,第一次對這個年輕人感到些許欣慰。
「好吧,」他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周書聞開朗地將兩人迎了回來。
然而十分鐘後,衣帽間門口,潘文生略微彎曲的脊背因為怒氣在發抖。
明亮的燈光清晰地照亮他每一絲表情,以至於周書聞發現他氣得鬍子都差點掉下來。
「這就是你給我們提供的住所嗎!」潘文生用力一敲拐杖:「啊?」
偌大的衣帽間裡,周書聞琳琅滿目的衣服掛滿了一整面牆,褲子掛滿另一面牆,而昂貴的領帶和手錶占據了第三面。
剩下的空間則全留給了秋恬。
只有中間空出來的潔白的瓷磚地面在頂燈的照耀下光可鑑人,映出潘文生那仿佛被戲弄了一般的,漲紅的臉。
「床呢?!」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