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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給他取名游,本意是祝福他這一生都可以自由地遨遊世界,快活人生,沒想到最後卻像某種命運。

他真成了人世間一個遊子,隻身穿越喜怒哀樂,卻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地對生死漠視,似乎人生真像旅途,什麼時候都能快樂結束,上了天堂或是下地獄都沒關係。刑游總能平靜地接受。

喻越樂聽到這裡,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一個月前晚上的鐘聲仿佛又再次在耳邊震起,盪得他雙耳都發鳴。

刑游自知說的過了界,從前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坦言過這些,不知道是回到了太久未見的讓人觸景生情,還是喻越樂讓人有種安心交付的力量。

他在陽光下靜靜地將往事攤開來講,冷靜地說出這些話,倒也不後悔。

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只是因為沒跟除親人之外的任何人講過。刑游發現自己居然自然而然把這些內心的苦楚通通向喻越樂托出,還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他擔心喻越樂接受不了,轉話題也很快:「不過其實之前初中來英國留學就嘗到了苦——這裡本土食物真是令人髮指。」

講話的時候故意語調上揚,帶了些調侃的意味,喻越樂果然很快將注意力轉移,迅速地笑了起來,說養尊處優的少爺第一次吃苦是嗎。刑遊說是。

這不是誇張化,刑游初到英國的時候不太習慣利用身邊權利,想著正常生活就好,於是嘗試去吃食堂,甚至嘗試自己去超市買肉買菜回來做飯,結果居然吃吐了。

鍾爭鴻得知此事,很不留情面地哈哈大笑,講你也有今天。

刑游擦擦嘴,平靜地吐完去漱口,轉頭就聯繫了助理讓人去找沒有騷味的生肉源。從那以後他開始嚴格挑選食材,嘗試著自己變著花樣做飯。

「我以前也會做飯,但僅限於會,不太喜歡,也不是非常好吃。」刑游看著屏幕那頭在毛絨毯子後露出半張臉的喻越樂,不由自主地笑,「不過後來我發現做飯很有意思,讓不同的食材利用不同烹飪手法或者調料,變成不同味道的菜餚——總之美食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

喻越樂點點頭,對此很贊同:「畢竟人以食為天。」

按理來說刑游將自己的過去進行了分享,喻越樂也該有來有往地講些過去的趣事,但是他家裡企業早早就衰沒,沒大富大貴的經歷,也沒什麼跌宕起伏的刺激過往。

喻越樂很少要回顧自己的過去,因為不喜歡愛恨交織的成長。

可面對這樣坦誠真摯的刑游,他總做不到保持沉默。

想了三分鐘,喻越樂一板一眼地開始介紹:「我媽媽以前是舞蹈演員,我爸爸在經營公司,我姐你認識,不用再介紹。我呢,小時候喜歡宅家,還喜歡玩網頁做飯小遊戲,沒想到現實里做飯這麼慘不忍睹——不過我覺得在前幾天對你進行參觀學習之後,下次做飯一定能有所進步。」

刑游很捧場,勾起嘴角笑:「真的嗎,我很期待。」

喻越樂母親是舞蹈演員,他便從小有空就跑去看媽媽演出,怎知沒愛上跳舞,卻喜歡上唱歌,自認算不上天籟之音,但被很多人勸過要走歌手這條道路,說老天賞飯吃。

喻越樂拒絕了。唱歌真是無聊消遣愛好,他不想將這個作為討飯的職業。

不過,喻越樂笑了笑,講:「我偶爾也受到酒吧駐唱,賺點零花錢。很受歡迎呢,下次你來,我唱歌給你聽去抵飯錢行不?」

有點開玩笑的意味,但刑游一口答應了,還擔心喻越樂反悔。

喻越樂說:「我才不反悔。」

那頭有人在喊刑游,似乎請他去某個實驗室參觀,那裡不好再打視頻,刑游便低下頭,跟喻越樂解釋。

喻越樂當然聽得懂英文,卻也耐心地聽刑游雙語翻譯回來再講一遍,等刑游講完才點點頭說好,那下次再聊。

刑游的喉結滾了滾,低下頭定定看了喻越樂好幾秒,最後才說:「嗯。」

沒想到這個下次卻足足等了很久。

刑游很快回了國,陷入了繁忙的公務里。別說視頻或是電話,回信息都要隔上大半天,有時候喻越樂早上給他發的信息,他直到傍晚才能騰出時間回幾句話。

他雖然不用每天按時上班打卡,但畢竟身份擺在那,有時候必要的合作應酬他也主動地替父親分擔,最近便是親自跟進一個項目投標,忙得腳不沾地。

有一天回老宅探望爺爺,遇到了鍾爭鴻,對方若有所思,對刑游講:「我們家一年入不敷出都不會讓你的銀行卡餘額少半個0,這麼一個項目,你何必那麼費心費力。」

刑游面不改色,只是說:「我要做的事向來會盡力做好。」

鍾爭鴻輕輕地睨了他一眼,突然笑了,很犀利地問:「你在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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