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肯定是騙人的,父皇,你不要相信他,他詭計多端,才會把二弟玩弄於股掌之間。」大皇子氣得說話口不擇言起來,「他可是姓周啊,父皇!周家能出什麼好種!」
魏玄極一直在旁邊看大皇子表演,此時終於看不過去,他搖搖頭,遺憾地說道:「大殿下,周少監是父皇批准參加少府寺考試的,他憑本事考了將作監的第一名,又主持修建了如此有效的排水工程,你這樣說,未免太不把父皇的決定放在眼裡,也太寒了天下能人志士的心。」
「你!」大皇子怒從心起,這番話說得理性,還頻頻給他扣帽子,實在是他自己慣用的打法,沒想到竟然被魏玄極這個粗人學了去,大皇子還沒法反駁。
這個時候,大皇子才發現,自己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卻在不知不覺間,把自己陷入了十分不利的地位。
他竟然沒有發現周元瑢在端陽宮周圍偷偷挖地道,把周元瑢趕走之後,就疏於防範,以至於落入了十分被動的境地。
他也沒有想到,周元瑢竟然如此詭計多端,被他趕出去之後,竟然還能想著去找正確的排水系統圖,還備著後招,搞了什麼環繞式的排水系統。
偏偏他還不能提出測試……畢竟他已經表現出了不與前朝餘孽同流合污的態度,這時候再貪圖排水系統,就十分地不合適了。
見大皇子罕見地吃癟,開平帝稍稍皺起眉頭。
他又看了一眼占著上風的二皇子和周元瑢,前者志得意滿,一副隨時準備斗個痛快的模樣,後者則沉靜低調,沒有什麼想要爭辯的意思。
「魏玄極,你大哥也是一番赤誠之心,一心為了本朝,有什麼不對?」開平帝淡淡道,「你也不必給他扣帽子,天下人都知道他最是愛才,罷了,這件事說開來,就沒什麼誤會了,周少監,往後你該多多向大皇子匯報你做的事情,總不能等大皇子專門來問你。」
開平帝說罷,命魏玄極和周元瑢退下,此事不必再提。
接引太監將兩人送出端陽宮,重新把宮門關上。
大殿內,大皇子靠近開平帝,低聲說道:「父皇,不論端陽宮如何,兒臣都不在意,只是,二弟和前朝餘孽走得這麼近,兒臣非常擔心。」
開平帝坐在扶手椅中,表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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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陽光正好,周元瑢重新走到太陽底下,不由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