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換個詞,聽都聽膩了。」神經病死到臨頭還敢笑。
可他笑起來確實很作弊,不,應該說神經病這張臉就等於作弊器。圖嘉硯在心裡唾棄自己意志不堅定,但一對上神經病的笑顏,心裡的氣就莫名其妙地消了大半,手上動作也卸了勁,虛虛地搭在對方脖頸處。
他們貼得那麼近,聞朗當然也知道圖嘉硯的情緒變化,或者也有可能他就是吃准了圖嘉硯的喜好,故意這麼做的。但即便這樣,圖嘉硯還是刻意維持著兇巴巴的樣子,不高興地說:「你還挑上了。」
「不行嗎?」聞朗邊問,手邊不經意地擦過圖嘉硯的褲腿伸進自己外套口袋裡。
圖嘉硯被摸得一激靈,眼睛裡假模假樣的憤怒里驟然多了幾分羞惱:「你摸我幹什麼!」
「誰摸你了?」聞朗還是笑,車庫裡明亮的光線把他的笑也照得過分奪目,圖嘉硯一時晃了眼,不樂意和他再鬥嘴了,狠狠瞪了聞朗一眼就要爬回副駕駛座上去。聞朗立即拉住了他,一隻手不由分說地把人按到懷裡,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摸出了把花花綠綠的糖和餅乾遞到圖嘉硯眼前,「我就說沒摸你吧。」
「那你鬆開手,不挨著我。」圖嘉硯白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接過零食,靠在聞朗懷裡剝包裝殼。
聞朗不搭腔,繞過話題問:「我和你另外一個男朋友同時掉水裡,你先救誰。」
「神經病。」
「快點回答我!」
「救你救你。」圖嘉硯剝糖紙的手頓了頓,沒好氣地把手裡這顆糖塞進聞朗嘴裡,堵上他這張破嘴:「救你總行了吧!」
不知是因為含著糖的原因還是怎麼,聞朗聲音里像是摻了蜜,他把腦袋壓在圖嘉硯頭頂,無情地宣判答案:「錯。」
「聞朗你有完沒完。」圖嘉硯手馬上摸到聞朗唇邊,作勢要把剛餵進去的糖摳出來。
「本來就不對。」聞朗立馬把糖咬碎了咽下去,「你應該說你只有一個男朋友。」
車廂內的空氣瞬間變得寂靜,圖嘉硯見鬼似地望著身旁的人,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聞朗被他看得背後發毛,無數羞惱後知後覺地湧上心頭,他轉過臉,不願意再看圖嘉硯,惱羞成怒道:「本來就是!圖嘉硯,我警告你,和我談戀愛你就必須一心一意,什麼趙六趙七趙八,就算是趙本衫來了你也不准出軌!」
話音未落,圖嘉硯把糖都揣進口袋裡放好,兩隻手摟上聞朗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口。這次他沒像早上那樣故意氣聞朗,而是貼著對方下頜問:「聞朗,我發現你很缺乏安全感,對嗎。」
聞朗沉默了,他彆扭地抱緊圖嘉硯,讓人更穩地靠在自己身上:「不對。」他說,「圖嘉硯你笨死了,根本就沒猜對。」
見聞朗這反應,圖嘉硯知道自己肯定猜對了,但他沒揭穿,抬頭又親了下這個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缺乏安全感的人:「那要怎麼猜?」
「有心者不用教,無心者教不會。」
聞言,圖嘉硯深深吸了口氣,最後一次給聞朗遞台階:「我現在是在給你面子,你別蹬鼻子上臉。」
抱著他的手臂頓時僵了僵,聞朗半真半假地學著圖嘉硯剛上車的樣子復讀道:「算了,你一點都不懂我。」
聽見這似曾相識的抱怨,圖嘉硯又好氣又好笑地錘了下聞朗:「好好好,我說,但是說了你不准生氣!」
「你要是沒出軌我幹嘛生氣。」
「趙麒說他喜歡我。」
「我就知道那傢伙沒安好心!」聞朗一下坐了起來,抱著圖嘉硯的手更用勁了,「他住哪個小區?我找他算帳去!」
眼見這人又要開始沒完沒了,圖嘉硯乾脆利落地堵住了聞朗的嘴。起先他只是想簡單親一下,但嘴唇貼上去後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聞朗像是遷怒一樣,不留情地把圖嘉硯嘴裡沒吃完的糖果統統捲走,他吻得圖嘉硯喘不過氣,末了還要生氣地放狠話:「你敢答應他就等著被我餓死吧!糖都不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