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須一起睡!
那天晚上凌脈在裴丘沉的房間裡睡得異常踏實,美滋滋認定自己解決了空降後最大的難題。
裴丘沉失眠了。
直到太陽升起,陽光從窗簾透出,他樓下早飯都做好了,凌脈還在睡,也不知道夢到什麼,嘴角甚至勾著笑。
裴丘沉沉著臉把臥室窗簾拉開,陽光鋪滿整個房間,凌脈的五官瞬間扭曲,下一秒被子蓋住頭。
過了一會兒,他慢吞吞把臉露出來,聲音含糊道:「天亮了?」
沒有人回答他。
凌脈揉開了眼睛,看到站在窗邊的裴丘沉。
「哥?」凌脈疑問道。
裴丘沉這才走到床前,刺目的陽光瞬間被擋住。
凌脈從枕頭上揚起腦袋,裴丘沉過來俯下身,抬手拿過床頭的數據線,順帶拍了拍他,聲音柔了幾個度,「起床了。」
他本來應該覺得解氣的,凌脈是害他失眠的罪魁禍首。可陽光落滿房間,房間裡除他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凌脈閉著眼睛安然睡著的畫面,令他心跳空下一拍。
無論是公司宿舍,還是拍攝地的酒店又或者是自己租住的房子,都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有凌脈就變得不一樣,哪怕他不鬧騰、不說話,只是呼吸,只是被他看到。
世界都會染上亮堂堂的暖色。
「哥,你手機沒電了嗎?」凌脈主動問。
裴丘沉隨口「嗯」了一聲,凌脈又說:「好巧啊,我手機也沒電了。」
裴丘沉不明所以,就見凌脈絞著手指略顯羞澀。
平常他都不這樣,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了嗎?
那未免太遲鈍。
裴丘沉還在猜測,隨即聽到凌脈說:「但你拿的是我的數據線。」
裴丘沉:「……」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掀開被子,把數據線放到凌脈身上又把被子重新蓋好,順帶掖了掖。
裴丘沉一臉冷漠:「起床吃飯。」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陽光重新攏到床前,凌脈抬手擋住眼睛。
裴丘沉邊往外走邊聽到凌脈從身後絮絮叨叨:「我去,太陽怎麼這麼大?現在幾點了……我居然睡這麼久?!鬧鈴怎麼不響!噢噢噢我手機沒電了……」
因為裴丘沉鬆口,說兩個人可以重新開始,去華都的那躺飛機上,凌脈和周鈺換了座位,跟裴丘沉坐一起。
周鈺一臉慈愛地給凌脈換位置,順帶拍了拍麼兒的腦袋,「和你哥好好處,別讓他發癲。」
凌脈雄赳赳氣昂昂:「沒問題!」
然後不到半小時就歪著脖子睡著了。
周鈺聽到裴丘沉找空姐要靠墊,解了安全帶往對面看了一眼,直接噗嗤一聲笑出來。
郝燕然把眼罩摘下來,也看過去。
他離得更近,看得更清楚,凌脈半個身子都要探到裴丘沉的座位上去了,腦袋更是歪著。
「他這麼睡一會兒落枕了。」周鈺提醒道。
裴丘沉瞥了他一眼,「我知道。」
郝燕然說:「不然我坐過去?」他覺得裴丘沉有點煩凌脈。
裴丘沉這回連話都懶得說,空氣一片寂靜。
依舊是周鈺打圓場,「你別管他倆了,沒事的。」
過一會兒空姐把靠墊拿過來,凌脈在睡夢中踩空了一下,昏昏沉沉抬起腦袋,下頜抵到裴丘沉的肩膀。
他本來想說點啥,還沒開口,腦袋又被按回去。
「繼續睡你的。」
聽到裴丘沉的聲音又安心了,枕上靠墊繼續睡。
下飛機後,凌脈又神清氣爽了,一聽下榻的酒店倆人一屋,立刻舉手道:「我和隊長住一個房間!」
裴丘沉:「……」
郝燕然:「不然我……」
「我看小郝挺累的,你單獨一個房間吧,我和衛盼一塊。」周鈺迅速開口,隊內他的年紀最大,除了隊長有話語權,其次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