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確實是他在凌脈那裡「偷」來的。
凌脈總是發「傷心蛤蟆」的表情包,裴丘沉順手就存下來,還真有了用武之地。
發送完畢。
看到通話還沒結束,裴丘沉難得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明顯的不耐。
「讓他自己去賺。」裴丘沉開口,「二十多歲的人了,有手有腳,不會餓死。」
聽到裴丘沉的聲音,那邊立刻響應道:「裴勉啊,話不能這麼說,他好歹是你弟弟……」
「他不是。」裴丘沉無情打斷,「沒有什麼事就掛了,我過年不會回去,今後也不會回去。裴晨洋怎樣與我無關,不過您還是悠著點,再有下次,他就真該斷手斷腳了。」
說完不等對面響應,裴丘沉直接掛斷電話,轉而給凌脈打過去。
凌脈沒接。
唐黎在對面大氣不敢喘,端酒杯的手都放下了,聽到裴丘沉掛斷電話之前最後說的話,直接豎大拇指,「裴哥,你是這個。」
「吃完了嗎?」裴丘沉問。
「吃完了。」其實早半小時前就吃得差不多了,唐黎本來目的也不是吃飯,是想找傾訴對象聽自己發牢騷。
「沒事,吃不完打包,留著回家慢慢吃。」裴丘沉說話不緊不慢,但手已經點開網約車軟體,迅速下單。
「不、不用。」唐黎難得有眼力見一回,「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急著去辦?不用管我,快點去吧。」
「好的。」裴丘沉也沒有推辭客套,起身後還是說,「你沒吃完繼續吃,也不用管我。」
唐黎擺了擺手,「吃不下了,倒是你,什麼事這麼急,我還第一次看你這樣。」
他發誓他真就是酒上頭,心裡想什麼就全說出來了。
裴丘沉默不作聲看他,「怎樣?」
反正他喝醉了。
說實話又能怎樣呢?
堂堂大明星總不能惱羞成怒敲了啤酒瓶照他腦袋來一下吧!
唐黎:「您不然去照照鏡子呢?急得快要火燒眉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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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路上,裴丘沉再一次撥打凌脈電話,還是沒人接。
消息也沒回。
最新一條是裴丘沉前不久發的:【我跟唐黎吃完飯了,現在正在回酒店路上】
有那麼一瞬間,裴丘沉想讓司機掉頭,直接去凌家。但凌脈今天明確說過,自己跟一大家子人出來吃飯了。去了估計也會撲空。
而且萬一凌脈真的來找他。
他們就錯開了。
吃飯的地方離酒店不遠,打車十幾分鐘就到了,開了車門,才發現天空飄起小雪花,是用相機拍不出來的那種。裴丘沉也沒心思去觀察,快步往回趕,想一會兒見到凌脈該怎麼說,腦子一刻不停轉。
剛進入酒店大廳,就直奔電梯去。
有人在身後叫他,都被他自動屏蔽過去。
「哥!哥!」
「裴勉!」
這一聲足夠響亮,引得前台和辦理入住的客人都扭過頭來。
裴丘沉猛地回頭,看到凌脈雙手插在棉服兜里,朝自己走來,語氣略帶一點不爽,「你聽沒聽見我說話,我叫你那麼多聲……」
話沒說完,聲音就被掐斷。
因為裴丘沉直接抱住他。
凌脈一下啞火。
這是幹嘛??
這可是大堂,還有這麼多人看著呢!
凌脈推了一下沒推開,有點錯愕,打在他脖領的呼吸沉重而濕熱。
「哥?哥,你怎麼了?」凌脈有點不能確定裴丘沉的狀態,「你是喝多了嗎?」
「沒喝酒。」裴丘沉終於肯鬆開一點,「對不起,脈脈,我不該騙你。」
「啊……」
「不要不理我,也不要不回我的消息。」裴丘沉說。
凌脈一下怔住,隨後回擁這個緊到他有些窒息的懷抱。
「我哪有不理你,我這不是上趕著來找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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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喝多了,不好意思。」
上電梯之前,凌脈還在滿嘴扯謊地跟不停看向他倆的人解釋,裴丘沉不肯鬆開他,一路頭都埋在他肩膀。凌脈就差翹腳走路了。
「我真不是故意不理你。我今天出來吃飯你也知道嘛,手機被堂弟拿去打泡泡龍了,就給我剩5%的電,我就來得及看個地址,打車我都是找媽媽拿的現金。本來是想直接去飯店找你,又覺得有你朋友在,咱倆肯定談不好……」
凌脈說了一大堆之後覺出點不對,「哎不是啊哥哥,現在這事,明明是你瞞著我,幹嘛我給你解釋這麼多!」
裴丘沉靠著他,呼吸又熱熱的,直往頸上噴,「對不起。」
語氣倒是很認真,要是能起來就更好了,他肩膀有點酸。
凌脈看著一層層往上的電梯,「你說咱倆在大堂那一抱,會不會被拍下來,給發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