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裡也清楚裴丘沉忍了多久。看著凌脈的眼神時不時就像野獸盯准獵物,凌脈都忍不住抬手確認自己的後頸還安好,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被叼住拽回對方領地。
他只能在其他方面補償對方,當然也是犒勞自己。親吻自不必說,確認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彼此都會自然靠到一塊去,有時候只是輕輕一碰,有時候會含吻住唇瓣,也伸舌頭,凌脈一直覺得自己的接吻方式有進步,但也不能找第三方驗證。小狗一樣反覆試探,偶爾還是會收不住牙齒,嗑出血腥味來。
有一次裴丘沉用手指撬開他的嘴巴,指腹抵在那顆犬牙上。
「鍋,泥干森麼……」他有些吸不住口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裴丘沉半是認真地講:「看你是不是在換牙。」
凌脈:「????」
那就是吻技不好。
凌脈挫敗。
凌脈再接再厲!
每次裴丘沉被他撩撥的不行,他又撤開,一雙眼睛亮晶晶發光,「如何?我比上次有進步吧?」
裴丘沉:「……嗯。」
凌脈歡呼,留下裴丘沉一人冷靜好久。
終於有一次商務活動結束後,衛生間裡,他把腿貼在凌脈腿上,炙熱的溫度,一下燒灼兩個人。
裴丘沉瞳孔里黑漆的火焰在閃,凌脈屏住呼吸,也感覺到胸膛的跳動和身體的甦醒。
但很快助理便進來,看外面沒人,就到裡間:「咦?凌脈?裴哥?你們好了沒,大家都在等……」
裴丘沉深吸一口氣,把頭抵在他肩膀上,凌脈便伸出手來按在他背上。
「脈脈。」裴丘沉的聲音有些悶。
「嗯?」
「總是有人打擾,好煩。」
裴丘沉第一次如此明顯地朝他撒嬌,在那麼一個不合時宜的空間裡,凌脈的笑容也很不合適。
他出聲對外面的助理說:「李哥,我馬上啦,我哥已經出去了,你剛沒碰到他嗎?」
「沒有啊,那我再出去找找。」
門外人聲漸漸遠去。
兩個人無聲對視一會兒,隨即分開,開始整理自己,以防出去後露出什麼破綻。
這種情況持續到六月,連帶凌脈都燥熱起來。
裴丘沉把那根快要融化的雪糕吃完,他時不時就要掃一眼,餘下最後一點在那根扁圓的木棍上。
裴丘沉伸出手來,餵給他。
凌脈猶豫一下,還是接了,微微偏過頭去,張嘴伸舌,含了進去。裴丘沉的瞳色逐漸加深,看樣子又想來抱他。
凌脈連忙起身,掩耳盜鈴般伸了懶腰,「這幾天真熱啊。」
他沒話找話,得來了成員們幾聲應和。
凌脈今天穿了一件明黃色的半袖,上面印了個品牌的藍色logo。周鈺早就吐槽過他私服的審美,說他的穿衣品味看上去就是個小直男。
凌脈反駁說他們學校里很多人都這麼穿,周鈺點點頭:「所以他們都是直男。」
凌脈:「。」
無法反駁。
他向來是什麼舒服穿什麼,至於那些公開露面的場合,團隊自然會給他們搭配好衣服和妝造,勢必讓組合里每個人都以最好的面貌出現在鏡頭前。
在這點上,凌脈向來佩服凌青姿,基本經紀人說啥幹啥,百分百配合,是個很讓人省心聽話的小孩。
晚上唐黎忽然來電話邀請兩個人一塊吃飯,說他人就在凌脈的學校附近。
「你什麼時候來的新巷?」
「兄弟,你一點都不關心我!我媽!我媽啊!這不眼瞅著畢業了……她想讓我跟著她學點東西,我這幾天跟著她到處跑業務……」唐黎滿腹牢騷沒處說,迫切希望他倆能出來敘一敘,並且保證不喝酒。
「我這些天跟著我媽應酬,都要喝吐了,真的不能喝了。」
這倒是可以。
「你介意多一個人嗎?」凌脈問了句,裴丘沉看他一眼。
衛盼和郝燕然今晚都不在,回家了,別墅只剩周鈺他們三個,不可能說讓周鈺落單,他們自己出去吃飯。雖然周鈺大概也不會在意。
「行啊,那有什麼不行?你們朋友嗎?」唐黎在電話里問。
「你應該認識,我們隊裡的。」裴丘沉說,「周鈺。」
唐黎去的那家燒烤店,在凌脈學校附近挺有名的。不過凌脈沒去過,一是他身份出行不便利,二是這裡價位也不是一般學生吃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