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訓練結束,去洱市拍mv。」裴丘沉說,「有人在網上發了裴晨洋的視頻,我還沒看,你已經看到了?」
他沒有保留,全部說予凌脈聽。
凌脈說:「別看!」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急了,又收斂一些,「我是說……你別看。」
「好。」裴丘沉沒有任何異議,應聲道。「脈脈,你已經看過了對不對?」
凌脈抿唇,「都是些沒營養的內容。」
「嗯。」裴丘沉說著看凌脈的臉色,還以為他不滿自己簡短做法,又補充道,「不必擔心,他掀不起什麼風浪。裴晨洋已經走投無路了,後來我沒有再給過家裡錢,他填不上窟窿,就還想再去賭,覺得能連本帶息贏回來。」
「輸了錢,就只能去借。借他錢的那幫人一直在找他,他不會有機會再來了,要是再被拍到……他就徹底完了。」
「自會有人收拾他。」
說完,看到凌脈微微瞠目的神情,「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裴丘沉輕笑一下,很危險又很有魅力,眼睛微微彎起,那對瞳仁黑漆漆的,「因為我很小氣,有仇必報。他的動向我自然要全部掌握,才好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
「但現在不需要了。他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我並不關心。」裴丘沉說著一隻手抬起,凌脈正向他走近,他將手指輕靠在對方臉上,「脈脈,我現在更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開心?」
凌脈直說是因為看了視頻,「他說話不乾淨,不過你不在乎,那我也不在乎了,就像你說的,他是無關緊要的人。」
「脈脈,我想吻你。」裴丘沉的嗓音壓低。
「啊?這不、這不太好吧。」凌脈抬頭看了眼練習室上方壞掉的攝像頭,大家都知道它壞了,但萬一呢?萬一它就是突然又好了呢。
凌脈墊腳湊到裴丘沉耳邊,「那咱們去廁所吧。」
裴丘沉有點想笑,因為少年忽然湊過來,頸間留下的癢意。真的輕笑出聲,凌脈以為他笑話自己,當機立斷,「不去算了!」
「去的,要去。」裴丘沉一把抓住凌脈的手,凌脈已經背身要走了,帶著一股衝勁,他總是有衝勁,不管做什麼都是。
「脈脈,我想去。」
去接吻,相愛,擁抱,做什麼都好,只要和凌脈一起。
封閉訓練很枯燥,最後一周,大家都有些按捺不住,經紀人也算看出來了,給他們放半天假,凌脈和裴丘沉偷偷溜出去騎自行車,兩個人這次一直騎到了江邊,那天天氣很好又風平浪靜,適合打水漂。
凌脈玩了好久都沒發現倆人暴露身份,裴丘沉不光對攝像頭敏感,旁人的視線也感受得到。但凌脈興致很高,對方也沒來打擾,裴丘沉便沒有提。
凌脈心滿意足,就是停下的時候發現兩條胳膊極其沉重,他表情也跟著沉重起來,「完了,明天肯定酸得抬不起來,我能跟老師說我是練舞練成這樣的嗎?」
裴丘沉點頭:「可以說,但不一定信。」
凌脈有時候很難配合他哥冷不丁的幽默感,按照周鈺的話講——沒人能接。
當晚便有人把倆人在江邊的照片發進cp超話,離得挺遠的,模糊兩道像素人影。
配文是:很無聊的兩個人,打水漂打了整整一個小時。凌脈最多一次打了六個,裴哥一個就沉底了。凌脈教了好幾回都沒學會,我看著都著急!
評論:[你倆一定是去江邊約架的對不對?告訴媽媽,才不是什么小情侶約會]
[扒舞最快的隊長,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家裡有一個人會打水漂就夠了,另一個可以只看,這叫分工明確]
[別打了別打了,有本事當著我的面打個啵看看!]
一周後,洱市。
這一次TAOG的新專輯延續了之前的清新風格,講述青春期少年們遇到的各種各樣的煩惱,家庭、友情還有同窗暗生情愫的女孩,每一首歌都有一個獨立的故事,MV里大多數場景都在租用的舊校舍拍攝,只有幾個外景。
凌脈還挺期待其中一首歌的劇情,當初聽demo就很喜歡。
前一天拿到故事概要,他和裴丘沉在裡面演了鄰桌同學,彼此看不順眼。從誤解對方到深入了解,一系列的故事轉變,都在短短几個鏡頭裡。
凌脈並不畏懼鏡頭的拍攝,但是演技實在生疏,拍了幾次情緒遞進都不對,導演便把兩人叫過去開始講戲。
「你要冷眼看他,不是瞪他,你眼睛瞪那麼大幹嘛?你和他有仇?不是!你是看不順眼他,沒那麼嬌嗔。」
凌脈:「……」
凌脈試了幾遍,還是不對。
裴丘沉說:「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