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天氣非常炎熱,待一會兒凌脈就想回去了,然而剛要轉身,口袋裡手機響了,是家裡打來的電話。
凌脈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吃飯的時候沒覺得時間過得快,聽他們講以前拍攝發生的事還挺有趣的。拍mv的導演還客套地提了一嘴凌脈,說他眼睛裡有故事,一點就透,很有靈氣。
是真是假暫且不說,今天拍攝的那個場景下,凌脈和裴丘沉的確是有故事。換成別個,就不一定能這麼順利。
凌脈接通了電話,如平日裡一樣匯報自己的行程,順帶問問家裡情況如何。
過一會兒,裴丘沉找過來,他也學著他哥,手抵在唇邊,比一個「噓」的手勢。
因為是效仿,凌脈眼裡還帶著笑,卻不想裴丘沉掰過他的手指,拿到自己嘴邊,輕輕吻了一下。
凌脈驚訝地忘記回對面的話。
「喂,寶寶啊,你最近沒再生病吧?可不要瞞著家裡,太讓人擔心了。」
「……沒、沒。」凌脈結結巴巴回道。
又匆忙聊了幾句,電話掛斷了,凌脈臉上還飛著紅,看著同樣眼裡帶著笑的裴丘沉。「哥,你怎麼……萬一被看到怎麼辦?」
「沒人朝這邊來,我事先看過了。」
「你喝醉了麼?」
裴丘沉搖頭。他酒量好。
沒有喝醉,那便是裝醉,故意要賴著凌脈。
兩個人雙雙注視一會兒,凌脈湊過去撞了撞裴丘沉的肩膀,裴丘沉抬手揉他的頭髮,凌脈又忍不住笑出聲。
怎麼這樣,談戀愛似偷情一般,什麼都做過以後也要為一個指尖吻心跳加速、臉上升溫。
這次一直到散場,裴丘沉都沒再離開,一直伴在凌脈左右。
郝燕然見了還問一句,「隊長醉了嗎?」
凌脈替裴丘沉作答:「嗯,是有點。」
郝燕然有些驚訝,周鈺一副「我都看破」的表情,哼哼笑著說:「在麼兒身邊,醉了也有人照顧,倒是不用擔心。」
衛盼醉心於遊戲通關,手指飛快在屏幕上點點點,聞言還「嗯」了一聲。
凌脈忍不住吐槽:「你聽清楚了嗎,你就應?」
衛盼抽空看他一眼,「清楚了,你今晚和隊長睡一起。」
凌脈:「……」
酒店是單人房,床自然也只能單人睡。衛盼很明顯是隨意敷衍了句,卻恰到好處給了兩人一個新思路。
——沒人規定單人房不能雙人睡。
回去的時候裴丘沉拽住凌脈,在他耳邊道:「脈脈,先別那麼快睡。」
這暗示足夠明顯,凌脈剛想回什麼,對面有間房開了門,裡面有人走出來。
裴丘沉便直接把他推進了房間。
一直到凌脈洗完澡換了身衣服,裴丘沉都還沒來,他有些心不在焉,拿起手機隨意刷了會兒。
大概半小時後,裴丘沉過來敲門,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因為之前裴晨洋那事,團隊加強了防護,追私的也收斂了。酒店一整個樓層更是被工作人員包圓,沒有外人。大家住宿條件都一樣,都是一個小單間,凌脈的行李攤開在床邊,穿完哪件就給塞回去,之後要走也就是行李箱一關提著就能走。
床是有點小,兩個人睡一塊,半夜稍不注意就要翻下去,凌脈把裴丘沉領進門,還想著怎麼辦。
「你今天穿制服的樣子很好看。」裴丘沉說,「我都沒有親眼見過,你高中的樣子。」
凌脈坐到床邊,抬頭道:「但我發了很多照片出來啊,你應當看過照片。」
「那不夠。」裴丘沉彎下身,手指蹭著他的臉頰,抬起下頜,吻了吻,「我錯過了很重要的三年。你高中的校服也是制服,對嗎?我記得。」
「唔……對,不過是黑色的。」今天他們穿得那一套是淺藍色,還有紅色的領結。說到高中,凌脈上的是私立高中,講究德智體美全面發展,「我高三之前還一直學著游泳,但又怕曬黑,總是在室內的游泳館游,後來學習時間實在不夠,乾脆也不遊了……現在想想,我可能還是想有朝一日能夠回來的吧,不然曬黑又怎樣呢?曬成小麥色,也沒人管我。」
裴丘沉說:「小麥色也很好看。」
凌脈笑,「真的?那我明天就去太陽底下暴曬。」他是玩笑話,裴丘沉卻是真心實意,又吻了下凌脈的額頭、眼尾。「脈脈,你對自己的要求太苛刻。」
凌脈點點頭,「或許。但我總怕自己做得不夠好,也確實不夠好……我還是常常在鏡頭前說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