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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就是不放心,回來看看。」凌脈接了茶又說謝謝,劉銳不坐,他也不坐下。

「你回來一趟挺麻煩的,又待不了多久。家裡的事老師和師母其實都有數……」

劉銳把師母交代的話說完,本來以為會被打斷,凌脈卻靜靜聽著,聽完才講:「但是就連銳哥你都知道我爸爸住院的事,我卻一無所知。我們明明是一家人,卻缺乏最基本的溝通。」

他說著還看向劉銳,「銳哥,你說是嗎?」

劉銳既不能點頭也不能搖頭,知道凌脈這番話也不是說給自己聽,他看出來自己就是個傳話的。

想明白這一點,劉銳又展開笑,有些無奈地說,「小脈,你長大了。」

「放以前你一定會直接說『銳哥我別誆我』,你現在學會試探了。」劉銳半開玩笑地說。

凌脈:「不,我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劉銳又看他,「你是不想我難做。」凌脈要是揭穿他,他又不好向師母交代,乾脆裝不知道,變相遞個話,他才好有的說。

凌脈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長大,在裴丘沉身邊待久了,耳濡目染,對方的為人處世他也學到幾分。不是為了變成另一個人,只是潛移默化發生改變。

或許從前那樣也很好,天真赤忱,可他總要從護住他的羽翼下奔出來,不能一輩子只做一隻雛鳥。

「其實自從你回復我那條簡訊開始,就變了很多。」劉銳還是笑著,似乎有些感慨,「你長大了,老師一定是知道這點,所以有些事索性放手不去管你了,家裡的事又不想你擔心。」

凌脈點點頭,「我懂,所以這次回來,就想好好談一談。」

「有喜歡的人了嗎?」劉銳忽然又問,玩笑似的,「銳哥還想再爭取一下。」

換做從前,凌脈應該就要僵硬在原地,他總是很遲鈍,對於身邊人的感情不敏感。

可這回他知道劉銳不是認真的,出於某種試探,不抱什麼希望。

但凌脈認真回答說:「有的,銳哥,我現在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凌父下課後直接來找凌脈,劉銳也就告辭了。

人走了,只剩下父子倆,凌脈先說:「爸爸,帶我在你們學校轉一圈吧。」

說是轉一圈,實際就圍著小湖泊走了一會兒,天太熱,凌脈立刻舉雙手投降:「咱還是回家再說吧,我想上車吹空調。」

本來凌脈找來學校,凌父還有些拿不準小孩的意思,聽凌脈語氣平常,也跟著放鬆下來,「誰讓你穿這麼多,怎麼還穿長袖了?」

「怕曬黑啊,你兒子很有偶像包袱的。」凌脈說,「我出門前還拿媽媽的髮油抹好了頭髮才出來的。」

凌父聞言大笑起來。

坐上車,凌脈呼出一口氣,癱下來歪著腦袋,看了他爸一會兒。

「你有白頭髮了?」他忽然說。

「嗯?有嗎?」凌父說,「也該有了,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別擔心。」凌父說著,想了想還覺得不夠,趁著紅燈,拍了拍凌脈的腿。

凌脈側頭將微微發紅的眼睛對著車窗外,好一會兒,平復下來。他說。

「其實去錄團綜的第一天我就暈車了,晚上又去了鬼屋,嚇個半死,直接就感冒發燒了。

「是裴勉哥一直照顧我,我生病還挺難伺候的,但是他說,病人有發脾氣的權利。

「爸爸,你呢,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抱怨,想和我說的嗎?

「我們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讓坦誠的呢?」

那晚回家後,他跟父母聊了很多,大家徹底把話說開了,回到房間裡,他又給裴丘沉打電話。當時已經是凌晨,但裴丘沉秒接。

凌脈知道他一直等著自己,便把今天和家裡人說的那些話說給裴丘別聽。

說到最後,凌脈講:

「我也總是跟家裡報喜不報憂。」

「我,其實很害怕他們擔心。」

「他們每一次擔心,都意味著他們……他們還是把我當做長不大的小孩,永遠護著我,用他們自己的方法。

「但我想要的不止是這個。」

「哥哥,你能明白嗎?」

裴丘沉說:「我知道。」

所以這次哪怕他想跟,也還是克制自己,讓凌脈單獨回來了。

凌脈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口,因為家人待他足夠好,他沒任何理由去不滿。只是愛有時候也是一座圍城,住在裡面久了,漸漸變成啞巴。

好一會兒,待凌脈的心情平復下來,又開心地說:「我們談完了,他們也認同我的說法,以後大家就有什麼說什麼,沒有隱瞞也不要過度擔心。我媽媽還說,下次你來可不能只住兩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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