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耘拿了桶裡頭的勺子出來,將裡頭事先調製好的誘餌往湖裡撒去。
這人工湖裡平時是物業管理,開始剛賣房的時候,養的都是彩色的錦鯉,圖個好看。
等住戶住進來多了以後,小區又放了一批草魚鯽魚等等,說是等到了年底就打起來分給小區業主的。
說起來還真有些唏噓,周耘看著水裡很快錦鯉們紛紛雲集過來。
關遠峰看著這誘餌真的有用,十分欽佩:「這魚餌用什麼做的?這麼厲害。」
周耘道:「牛蛙肉。」
關遠峰:「……」
他看了周耘一眼:「這看著像麵團,還有一股酒味。而且我看過別人用青蛙釣魚,是用活餌的。」
周耘忍著笑,眼睛裡卻笑意四濺:「是玉米面和著豆餅蒸了以後加酒發酵的魚餌。」
關遠峰發現周耘似乎很喜歡逗自己,這讓他挺納悶,也有些新鮮。要知道他帶兵多年,嚴肅冷厲慣了,無論是手下也好還是其他同僚,上司,從來都不會和他開玩笑。
家人也一樣,他並不是個好開玩笑的人。
只有周耘,從一開始大膽來敲自己的門要求租房子,到之後的相處的態度,雖然也都是斯文有禮,謙和溫柔,但……他從來不怕自己。
當然他也不是自戀的認為人們都會敬畏他,畢竟他已經沒有了那令人敬畏的職業、服裝、榮譽的光環。
但他退役後,曾經的上司、同僚、下屬對他的小心翼翼。回到家後,家人對他暗含著嫌棄的不耐煩、害怕被賴上的迴避冷淡疏遠……
只有周耘和他相處既不小心翼翼,也不刻意討好,是鬆弛的,自然而然的。
他為他治病的時候,又帶著醫生職業的權威和不容拒絕,但日常生活時,只如家人朋友一般相處。他一定是出生在一個充滿了愛的家庭。
他覺醒了異能,並不就有優越感,而為他覺醒了異能,也不挾恩以報,居高臨下。
他還是自自然然地和他開玩笑,做一日三餐,拉他電魚殺喪屍。
水面嘩啦啦全是四面雲集來的魚群,都如同嬰兒一樣張著嘴,拍著尾巴。
關遠峰終於找回自己的注意力:「開始嗎?」
周耘搖頭:「咱們要的不是這種普通的魚。」
關遠峰詫異。
周耘卻從桶里拿出了一把細小如指甲蓋一樣的灰色無屬性晶核,往水裡開始一粒一粒扔。
每扔一粒,便等一會兒。
然後再扔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