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緩緩抬頭，戴在臉上的墨鏡早已碎掉，只剩一個眼眶掛在臉上，滿臉的塵土混著淚水，看著狼狽又可憐。
「是的，贖罪。」妮雅重重點頭：「她殺的那些人，我會去向他們的家人贖罪。」
「我們殺過很多人，包括你的貝爾摩德，要怎麼贖罪又怎麼贖的完呢」
科恩滿臉不信。
他和香緹還有卡爾瓦多斯都是從小被組織培養的殺手。
隨著年齡的增長，手上鮮血的增多，他們的良知早已泯滅，心也早已麻木。
生下來只會殺戮的他們，失去殺手身份的話，他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會。
他們的結局也早已註定。
要麼被組織殺了，要麼就是被組織的對頭折磨至死，要麼就是被法律判處死刑。
他們生來便註定沒有好的結局。
救贖
他們不配有。
「沒關係的！」
斬釘截鐵的聲音打斷了科恩的思緒，他回神看去，只見少女眼中滿是光亮，就像太陽般耀眼。
「以我的身體狀況來看，我應該還能活很久很久，我肯定能贖完罪的！」
妮雅拍著胸脯保證，眼睛裡的光亮無時無刻不在閃耀著。
是那樣的耀眼矚目。
「每一個任務的目標和出任務的人都有備份，就在組織的電腦里，我會去借來的。」
不知何時，貝爾摩德已經站在了妮雅的身邊，看著妮雅表情有些無奈，眼神卻帶著寵溺。
對這頭小傻狼，詭計多端的她真的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只能寵著，順著了。
「卡爾瓦多斯的事我很抱歉，我的確是利用了他對我的感情，但我沒想過要他死，只是變故太多，我只能自保，他只能自盡。」
貝爾摩德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她一直都是一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科恩對她從沒有好感，甚至只有厭惡。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沒心肝的女人竟然會對另一個少女展露出溫柔似水的柔情。
看著實在是
叫人想吐。
此時的科恩雖然噁心貝爾摩德這番沒有情緒波動的話，但他對妮雅的話是有些觸動的。
一個人的好壞能從眼睛判斷出來。
如果貝爾摩德介於黑與白之間的灰，那麼妮雅就是沒有一絲瑕疵的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