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貝爾摩德一直在想,她的媽媽收到了她織的圍巾,不知道會不會喜歡。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於是再次拿起了針線,許久未織,她的手法無比生疏。
雖然織好的圍巾瑕疵頗多,但勝在心意滿滿,圍巾中包含著她對妮雅的愛。
而當圍巾從妮雅的手中過到了媽媽的手中時,這份對愛人的愛轉變成了對媽媽的愛。
也不知道媽媽能不能感受到
得知他們還活著時,貝爾摩德很激動也很高興。
她在監獄裡,拿不出什麼好東西送給父母,只能送自己織的毛衣。
即便彌補不了,這麼多年未在他們膝下盡孝的時間,但她還是想要彌補。
她不孝。
十幾年的時光,她都不敢回去看一眼。
而現在,連給他們送終的機會都沒有
這天下還有比她更不孝的女兒嗎?
如今,困在監獄裡的她能指望的只有妮雅,她只能拜託妮雅為兩位老人養老送終。
收回心緒,貝爾摩德頓時覺得指腹一痛,低頭一看,指腹上已經溢出鮮紅的血。
疼痛讓貝爾摩德徹底回神,她將受傷的手放入口中後,在腦海中與妮雅對話。
【路上小心,見到莉莉絲後,千萬不要暴露你的情緒,銀月教會尤其是這代的教皇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若是讓他看出你在乎她,很有可能會用她來逼迫你做事,妮雅,永遠不要小看人心的險惡。】
許是和自身經歷有關,貝爾摩德總會將人往最惡處想。
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早早接受最壞的結局,在到來時,因及早預料也不會太過難受。
反之亦然,不會驚喜也不會難過。
這是貝爾摩德將自己的為人處世之道教給妮雅的。
雖然可能大概,妮雅是學不會了。
於是,貝爾摩德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時刻提醒她。
並叮囑妮雅,到了教會,有人問她話,一定要事無巨細的告訴她。
一路上,妮雅都被貝爾摩德不停叮囑,耳朵都要聽爛了,就是腦子記不住,心也記住了。
很快,在貝爾摩德的「陪聊」下,無聊的坐車過程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到達目的地時,妮雅還沉浸在與貝爾摩德的交談中。
「你怎麼了?」
還是本堂瑛海用手肘碰了碰她,妮雅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麼,在想些事情。」
妮雅和貝爾摩德說了句到了,抬眼一看,頓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白色教堂映入眼帘。
在信徒的帶領下,妮雅和本堂瑛海走進了教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