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身傲雪欺霜,聖潔無瑕的雪色肌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滿是觸目驚心的痕跡。
就好像……受到了無盡的摧殘與破壞。
「真可憐……」
他輕撫著那些痕跡。
有些顏色已經淡了,可上面又印了新的上去,層層疊疊的,不知被沾染了多少遍。
修長手指微微加重了力道。
又一道紅痕印了上去。
「怎麼辦呢……淺淺被我弄得這麼髒,」他輕輕抱著昏睡的女孩,似在她耳邊呢喃,「你說……如果他知道了,還會不會要你?」
「不如,讓他親眼看看好不好?」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眼底閃爍著一抹瘋狂的光芒,但馬上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不,淺淺的身子怎麼可以給別人看,不如就讓他在外面聽著。」
就像上一世那個人做的一樣。
這一次,他也要讓他承受同樣的痛苦。
他突然覺得只是殺了墨沉,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了,應該也讓他體會一下愛而不得的滋味。
「淺淺,你不能怪我。」
他溫柔地看著身下的女孩,抬手輕輕為她整理好有些凌亂的髮絲,一舉一動都十分體貼輕柔,隻眼底的那抹瘋狂怎麼也隱藏不了。
「是你叫出了那個名字。」
「我本來打算忘了那些事的。」
他是真的打算不再管前世那些事,重新開始的,哪怕在回溯鏡中看到了淺淺每一世的愛人都是墨沉,哪怕知道了她與墨沉是命定的情緣。
但這一世淺淺心悅的是他。
只要她是真的喜歡他,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可是……
墨玄無聲地笑了笑,大手來到女孩的小腹。
「已經吃飽了,它很安靜。」
沒關係,無論淺淺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以後會不會想起前世的記憶,只要有這半顆內丹在,她永遠需要他的魔力,永遠也無法離開他。
——
天族。
自宴會那日不知因何重傷,一回來就昏迷多日的太子祁昊終於醒了過來,一聽到這個消息,天帝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務,連忙趕了過來。
「昊兒,你感覺怎麼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其實天帝心中已有猜測,他看過祁昊的傷勢,天地間能無聲無息在天界把他們天族太子打成如此重傷的,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可這到底是猜測,沒有證據。
「是邪神!」祁昊見到天帝,激動道,「父帝,邪神闖入我們天界,搶走了藍淺上仙,兒臣發現了這件事,他便打算殺了兒臣。」
「果然是他。」
天帝臉色一沉,他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若不是有本命武器護著,兒臣早已沒命,父帝,邪神如此囂張,壓根沒把我們天界放在眼裡,如此做法,已是對我天界宣戰!」
想到那天的情景,祁昊仍然心有餘悸。
差一點,他就死在了邪神手上。
「邪神的做法,確實沒有把我天界放在眼裡,可是昊兒,」天帝的臉色並不好看,「邪神太過強大,且他手下還有冥魔兩界,我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若非如此,他們早已把邪神除掉。
「難道我們就對他毫無辦法?」
祁昊憤怒異常,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父帝,邪神闖入天界打傷了兒臣,還擄走了藍淺上仙,若我們什麼都不做,傳出去,我天族顏面何存?」
其他各界豈非都不把他們天族放在眼裡?
「你說的也有道理。」
天帝眉頭緊鎖。
「可是……」
「父帝,藍淺上仙是我天界唯一的女上仙,現在卻在邪神手裡,我們必須要把她救出來。」
「好了昊兒,」天帝是知道祁昊的心思的,但他必須要顧全大局,之前邪神就想找藉口吞併其他幾界,他不能自己送上去,「藍淺上仙的事本帝自有安排。」
他起身:「你好好養傷,本帝還有事要處理。」
「父帝……」
祁昊無法說服天帝。
他狠狠一拳打在床上。
邪神!
門外,顏笙笙等天帝離開後,才小心翼翼地端著藥進來:「阿昊,你的傷還沒好,我們先喝藥吧。」
她把藥端到祁昊面前,祁昊此時正煩著,他被打成重傷卻不能報仇,自己喜歡的女子也在別人的手裡,眼下見到顏笙笙這張臉,心中頓時更加憤怒。
明明一點兒也不像,當初怎麼會把她帶回來?
簡直是對他心愛之人的辱沒。
「滾開!」
「啪」的一聲,藥被摔在地上。
顏笙笙一驚,怯怯地站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