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三,你們是死的嗎?就這麼幹看著我被這小蹄子欺辱!」
突然被老娘喊了一嗓子的鄧世暄以及鄧世耀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說實話,他們並不想摻和這場無意義的罵戰。
尤其是鄧世暄,老二究竟是怎麼死的,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先前看的真真的,就是弟媳婦親手推搡到匪徒刀口上的。
讓他去面對這麼一個狠人,鄧世暄自是萬萬不敢輕易招惹的。
「娘,老三他們兩人的死,都是意外,再說了,要怪也得怪那些匪徒殺的,您在這裡說這些又沒用。
如今,咱們得省點力氣,先把他們入土為安才好!」
聽到大哥的話後,老三鄧世耀瞬間瞧見了主心骨,也跟著後面不停地幫腔附和。
「是啊,母親,大哥說的在理,這要是再耽擱下去,等天亮後,我們就又得啟程,豈不更耽誤事。」
鄧婆子心裡仔細一琢磨後,也覺得老大和老三說的也對,現在得把人入土為安了,這才是最要緊的。
「對,你們說的對,先安葬,盛氏,你給我等著!」
故作鎮定撂下一句狠話後,鄧婆子就開始張羅著一家老小去埋屍體。
若不是鄧婆子剛才腳下跑的飛速,那句狠話,或許更加具有吸引力。
對於鄧婆子的戲碼,揍過人的盛扶桑,都沒有多看一眼,立即帶著鄧嘉琳鑽回了山神廟繼續休息。
剛坐在枯草中沒多長時間,她就感覺到有一身影在靠近,抬眼一瞧,來人居然是徐姨娘。
此人原是鄧世釗的良妾,育有一子鄧澤凱,如今七歲。
可細細算來,無論是府邸中,還是在流放路上,兩人都沒有半點交情。
「夫人,我願跟隨你左右,唯你馬首是瞻,只求夫人幫幫妾身和我兒澤凱!」
聽到女人這話,盛扶桑只想笑,不是,這人的臉的多大,才能提出這麼不要臉的想法。
「憑什麼,你捫心自問,我們之間有這樣親厚的情分嗎?」
徐姨娘看盛扶桑這樣一說,拒絕的還這般決絕,微微定了定心,立即說出了自己的小算盤。
「夫人,你錯了,我們自然是一條線上的,如今,二少爺已經亡故,你我日後就會守寡。
以後就只剩下澤凱一個守門立戶的,你怎麼能對他視而不見?」
照她來說,她帶著二少爺唯一的子嗣願意和盛扶桑合作,都已經是一種天大的恩情。
因為,徐姨娘覺得自己握有一張王牌鄧澤凱在手心裡。
看著表面求庇護,實則蹬鼻子上臉的徐姨娘,盛扶桑凝視了她一圈,冷酷回應。
「行了,抱著你兒子一邊去,我又不缺孩子,更不缺你這種牆頭草!」
呸,想著讓她庇護別人,還是看護別人的娃,怎麼,當她盛扶桑,是什麼絕世冤大頭?
「姨娘,算了,今日我們就不該過來伏低做小,來日夫人若想要與我們聯手,我和姨娘都斷不會回頭的!」
鄧澤凱說出來的話,倒真像那麼回事,似乎對自己的未來很是看好,這副居高臨下的普信樣,和他那個渣爹鄧世釗,在某方面還真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滾,有沒有那個命,還得另說,你是什麼貨色,也敢到我面前顯擺……」
盛扶桑不帶慣著的,直接一頓輸出,把這對不要臉母子,直接罵得那叫一個抬不起頭。
須臾,徐姨娘眼神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盛扶桑,又低頭看了看一臉氣憤的兒子,心裡一片茫然。
怎麼辦,她一個人帶著個孩子,還真不一定能平安抵達嶺南。
想到孩子剛才的衝動,徐姨娘抱著他不停地唉聲嘆氣。
「澤凱,你剛才實在太衝動了,你大娘好歹曾是將軍之女。
你難道不知道,若是你能博得她的青睞,將來會少走多少彎路?」
原來,徐姨娘看中了盛扶桑的身手,自以為她獲得了盛家的武學,想要讓兒子學上幾招。
聽到這裡,鄧澤凱這才明白了徐姨娘的打算,此刻,也是分外懊惱。
不過,他是個嘴硬的,並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過錯。
「可是,姨娘,你也看到了,大娘根本不搭理我們,而且,她都能那樣對爹,我們還是別靠近她為好。」
鄧澤凱不懂太多大道理,可是,他私心裡覺得,祖母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
爹和大哥都是靠近大娘之後,才死的那般悽慘,肯定是女人身上帶有不祥的東西,才會落得那般淒涼的下場。
「你啊,希望你日後別後悔……」
望著一臉倔強的兒子,徐姨娘不停犯愁嘆氣,卻也是無可奈何。
——
此刻,盛扶桑卻在思考一件大事,她低頭看了眼正在偷瞄她的鄧嘉琳。
「琳琳,阿娘想給你改姓,你日後跟我姓盛,可好?」
盛嘉琳多好聽,可比原來那個晦氣無比的渣爹姓好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