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個將首飾盒小心翼翼地接過。
「為什麼一定要融了當啊？莫不是嫂子其實是罪臣之後？這些是贓物嗎？」
其實他只是脫口而出，沒有什麼惡意，帶著一絲調侃。
但他話語剛落下，四周倏然安靜。
只見老大目光深邃地盯著他，眼中儘是警告神色。
「咳咳，我……開玩笑呢。」
大高個訕訕道，而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頭，有些尷尬。
之前清清入寨，給大家介紹自己叫清清，來自京城，就沒有多提。
寨中人淳樸，且心眼少，皆不是好事之人，所以沒有人不開眼跑過來問東問西。
韓牟曾經聽清清提及的身世，知道這是小姑娘的傷心事，只怕小姑娘想不開，或者惹她傷心，自然也不會多問。
不過清清倒是笑眯眯地問過韓牟，對她來自京城之事好奇嗎？
韓牟說不。
其實他怕，怕這麼個水嫩嫩的小姑娘會離開他。
怕任何會分開他們的外界因素。
當時，清清見韓牟有些牴觸，只得笑笑說，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他。
「額，就算嫂子真是朝廷要的人又如何，嫂子對我們這麼好，高個我就是豁了命不要，也會護好嫂子的。」
高個見有些冷場，再次開口企圖挽救。
「就是嘛，我們都是山賊了，還怕那個朝廷幹嘛。」
「清清妹子是我們山寨的夫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搶走！」
聽見大高個的話，其餘幾個夥伴幫著附和著。
「吃你的饅頭吧，話多。」
韓牟伸手，將一個玉米饅頭塞進了高個嘴上，眼神透著警告。
「唔——」
高個不再開口，放好盒子便訕訕地叼著饅頭吃。
「等他事情辦妥了，我帶你去山下的鎮子置辦東西。」
韓牟領著清清入座，再挑了一個順眼的饅頭，掰開一半遞給清清。
「嘿嘿，置辦婚房和入洞房的東西嗎？」
清清在韓牟耳邊小聲輕語，讓正啃一口的韓牟有些噎著。
看著明眸皓齒的小姑娘，漲紅著臉不敢說話。
心想著，這京城來的小姑娘看似柔柔弱弱的，怎麼說的話卻總是那般孟浪。
但……他喜歡。
他小心翼翼地偷瞥著清清，結果被清清逮個正著，直勾勾地回視著他，把他看得心跳如雷，再不敢看她一眼。
清清見好就收，快樂的小口吃起手中的饅頭。
半晌——
高個將清清的首飾，一一融化成了金疙瘩、銀疙瘩、和一些七七八八的寶石。
韓牟帶著清清與這些東西，一起下山去往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