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憔悴的臉上，滿是對眼前少女的慈愛。
忽然，她目光打量上清清。
她看著少女清爽的小臉以及簡單的衣服，對女兒這身打扮有些新奇的張望。
這是她好久沒見過，這麼整潔利落的女兒了？
「媽，你上午沒有工作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這麼早出門買菜了。」
清清有些怪嗔著上前一步，自然而然接過了，眼前女人手裡的包子以及那堆菜。
將菜放回廚房，這才將包子裝進碟子，給帶了出來。
「清幼？」
葉媽媽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喃喃了一句。
剛剛是她幻覺了嗎？
女兒叫自己了？
她這是多久沒有從女兒嘴裡，聽到一句媽媽了？
清清回過身去看，卻見葉媽媽還呆愣在原地。
此刻眼圈有些泛紅，看著清清有些難以置信。
「媽，你發什麼呆啊？」
清清將那碟包子放到破舊餐桌前，笑著走到女人眼前，抬起小手牽著她進門，順手將大門關掉。
女人還一直處於懵圈狀態，就已經被自己的女兒推著入座，塞了一個大包子進口裡。
「媽，你多吃一點，下午還要幹活呢。」
看著女兒對著自己笑，女人再忍不住，嘴裡還叼著包子，眼淚卻唰唰流了下來。
「怎麼還哭了？」
清清無奈勾了勾唇，將葉媽媽哽咽著，不願意咀嚼的包子，從她嘴裡取了下來。
再抬手拿起一旁的抽紙，輕柔地給她擦了擦眼淚。
眼前的女人，年紀實際上不算大，還不到四十。
卻蒼老得好似五十多歲，滿臉的皺紋與深深的黑眼圈。
清清有些心疼她。
從未感受到這般平凡又沉重的母愛，清清想要好好報答這個偉大的母親。
「清幼？你是不是想通了？媽媽是不是等到你懂事了？」
葉媽媽猛地拽住清清正給她擦拭眼淚的小手，淚眼朦朧地哽咽著說道。
「嗯，之前是我不對，讓媽媽操心了這麼久，以後女兒會好好照顧你，孝順你的。」
清清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抱住眼前還有些惶恐不安的女人。
感受著女兒溫暖的懷抱，這個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的女人，瞬間發泄一般，嚎啕大哭了起來。
等這股情緒完全過去了，看著眼前水嫩嫩的女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頰。
心想著，都這麼大個人了，居然對自己的女兒撒嬌？
「清幼，媽媽今天給你煮頓好吃的，不，媽今天帶你出去吃一頓好的。」
葉媽媽徹底接受女兒洗心革面的事實，抬起頭，那雙被歲月摧殘得蒼老眼睛，此刻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