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幫著審訊的另一位男警官性格上比較急,脾氣也比較暴躁一點。
在看到一直挺配合的萬秀婷在同夥這個問題上多次緊閉著嘴不說話的時候,有些急躁的猛拍了一下桌子:「萬秀婷!你覺得你不說話不承認就以為我們猜不到你有沒有同夥了是嗎!」
「這麼大的一個作案方式,沒有同夥全靠你一個人!你覺得可能嗎!」
「你看看審訊室後面的這行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懂不懂!」
萬秀婷沒有被男警官的態度嚇到,而是突然低下頭呵呵的笑出聲。
急躁的男警官緊皺著眉頭:「萬秀婷你笑什麼!現在還在問你話呢!」
萬秀婷笑完,又恢復成剛剛的樣子,但還是低著頭。
手指無意識的扣著審訊椅的小桌板,壓著聲音反問道:「當年你們這麼問他們了嗎?問他們同夥是誰了嗎?他們供出來了嗎?」
「什麼?」急躁男警官愣了一下,一下沒反應過來萬秀婷在問什麼。
隨即,緩緩舒展緊皺的眉頭,想起所里組織抓萬秀婷時給大家看過的相關資料。
他手指輕叩了幾下桌面,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才回答萬秀婷:「萬秀婷,你和你女兒的遭遇,我們能理解,也非常同情和惋惜。」
「可犯罪就是犯罪!這個世界是有很多不公,但法律是公平的。」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包括那些違法者,他們同樣享有人權。」
「如果每個人都因為自身遭遇的不公去報復,去殺人,那這個社會還有秩序可言嗎?這樣能提升你們想要的社會正氣嗎?」
「所以我不是什麼反抗都沒有就讓你們抓了嗎?」萬秀婷忍不住打斷了急躁警官的話,驀地抬起頭,用略顯空洞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急躁警官又皺起了眉頭,張嘴就想說些什麼。
卻被一旁的老警察攔下了。
老警察是市里派下來的,經驗比較老到,處理的案件多。
08年那起大案,他也同樣參與處理過。
老警察雙手交叉置於桌面上,用平靜卻不失銳利的目光注視著此刻看似平靜實際情緒不穩的萬秀婷。
「萬秀婷,老楊這個人,你認識的吧?」
「11年,他連殺兩個受害者,又砍了趙家福的雙臂雙腳丟在派出所附近。」
「被抓後也是像你現在一樣,對於是否有同夥這個問題閉嘴不言。」
「但是你覺得你們這樣不說,就能順利的保住其他人嗎?」
「這幾年,發生同樣案例的除了嶺川,還有齊江,梁原,高西這幾個省份。」
「只要用心查,很容易就能查出那幾個被害者生前都做過什麼,又同樣都做過哪一件事。」
「再查查,哪怕你們咬死了不說,也還是能查得出來到底誰是你們的同夥。」
「例如那個為你秘密整容的整容醫生,她在你被捕的前一個星期,被西林警方抓捕歸案了。」
「警方查到,這名整容醫生,也是當年八十八名受害者中,其中一位的姐姐。」
「也是她,幫你非法收購大量的鎮定劑,殺掉那兩名換走你女兒器官的富商的。」
「她幫你整容,收購鎮定劑的唯一條件,應該就是讓你幫她殺了換了她妹妹心臟的那個人吧?」
「2012年,你們合作殺了那個人,又把屍體處理了,衝進了西林省一個老舊小區的化糞池中,我說的對嗎?」
「那你們能查得出來,當年為什麼不抓?」萬秀婷顫抖著雙手,將目光轉移到老警察身上。
原本平靜空洞的眼神里出現了不小的波瀾。
「你們既然什麼都能查,那些買了我們孩子器官的富商!你們為什麼不抓?!」
老警員依舊態度和緩,沒有被萬秀婷的態度帶跑:「只要是犯了法,不管花費多長時間,我們總有一天會抓住他們的。」
「但你們作為受害者家屬,最該做的就是配合警方,不是以暴制暴,不是動用私刑,更不是將自己從受害者的位置轉變為加害者,你們要相信我們,相信法律。」
「更要相信警方,會還所有受害者一個該有的公道。」
萬秀婷收回視線,低下頭,再度輕笑一聲。
笑聲中帶著些諷刺,什麼也沒說。
老警察並沒有正面回答她所有質疑,萬秀婷也不是不明白,有些人並不是那麼好抓的。
負責任的警察比誰都想將罪犯一一抓捕歸案,只是這個過程可能不會那麼順利,也可能會耗費不少時間。
萬秀婷心裡清楚,老警察說的沒錯。
那個年輕警官性格雖然急躁,但也同樣沒說錯。
她都清楚,也都明白,在動手之前就明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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