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落，言溪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近擎天柱，在羽文面前站定。
「拜入師門五年，仍一無所成，是我資質太差註定只能成為一介廢材，還是，你這個當師尊的，一點術法都未曾教與我？」
質問的嗓音一字一句響在空氣中，清晰至極。
最後一個字落下，底下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前任掌門潛入玄天門盜竊珍品，掌門親自處決之事傳開後，幾乎所有弟子都聚了過來，而後，是親眼看著言溪是如何廢掉羽文修為的。
可震驚之外，卻是沒人敢出一聲。
而現在，他們又聽到了什麼？
「竟有如此荒唐之事？拜入師門……卻沒得到師尊的一點傳授？」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言溪師姐好歹也是掌……羽文仙尊的關門弟子，沒想到卻從未教師姐修煉？」
「平日裡幾乎很少見言溪師姐有在殿裡修煉，大家只以為師姐是無心修習，可居然……竟是這般原因。」
「五靈根又如何？我們門內又不是沒有資質差的弟子，大師姐修煉五年依然沒什麼修為，早該覺得有蹊蹺，可誰又能想得到，原來是平日裡德高望重的羽文仙尊，沒有盡到一點師尊的責任。」
人群中，震驚的，沒想到的，難以置信的，各種聲音，猶如一把利劍，一刀一刀地割在正等待著凌遲的羽文身上。
聽著眾弟子的字字句句，羽文凌亂的發遮擋下臉，難看至極。
他的名聲，是徹底毀了麼？
站在為首位置的，依然是蘇澤。
「師伯，言溪師姐說的，都是真的麼？」
他看著羽文的表情，異常認真。
可得到的，是良久的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默認了。
這下，是蘇澤啞然了。
原本，他還以為七年前的事有什麼誤會，才借著機會假裝屈服留在玄天門查明真相的。
第198章 修仙大師姐45
可現在看來，都已經不用查了。
真相，就是真相。
真是一點誤會都沒有。
怪不得那個九幽一口一句師尊們道貌岸然，原來，都是真的。
那他之前，還真是看走了眼！
五年來因為羽文仙尊背負廢材罵名的是言溪，七年來因為羽文仙尊閉關出不去的是白神。
若要這般追究下來，言溪今日謀奪掌門之位，白神縱其行之，又有何錯？
錯的，是他們這些，沒有弄清青紅皂白，只先入為主，認為言溪大逆不道，以為自己的仙尊是偉大且無辜的弟子。
大逆不道奪位如何？
離經叛道廢掉師尊修為又如何？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言溪和白神所遭受的，他們有理由討回來。
所有弟子，皆有眼睛在看，也都瞬間，明白了。
其中有之前白神出現時就為他不公追隨言溪的，也有假裝屈從想混在玄天門等待時機跟三大長老裡應外合的。
卻都在這一刻，真真正正看清了羽文的真實面目，之前的想法，也都不復存在。
蘇澤深呼吸一口氣，抬起自己的拳頭聚在半空中，揚聲喊道，「我，蘇澤，從今日起，誓死追隨言溪師姐！」
緊接著，一陣整整齊齊的聲音響徹天際。
「我們，從今日起，誓死追隨白掌門！」
三次回音，回音在山間蕩漾。
「……」
言溪挑了挑眉，清咳一聲。
突然間，很想笑場是怎麼回事。
她好像也沒做什麼。
這些個弟子的，突然就來個誓死追隨。
莫名地有點……憨。
不過，要讓這些人心服口服，還是有必要的。
所以，一開始所有弟子說要留下來，儘管知道其中有些藏了心思的，她也不在意。
為的，就是今天。
羽文看著自己玄天門往日收進來的弟子，現在卻一個個站在白言溪那邊，頓時覺得可笑至極。
可就算自己如今成為廢人一個，他也從不後悔來這一趟。
最起碼，已經讓他的靈獸把丹藥給夏青雨送過去了。
若不來玄天門的靈丹閣拿那一枚，夏青雨在恢復傷勢時，要經歷的痛苦會更多。
接下來的日子，羽文直接被囚禁在蓬羽殿的仙草藥房裡，如今他已經是一介凡人，想要吃飯，就必須把每日的任務完成。
不想活著也可以什麼都不做，只不過，現在的羽文，還不想死。
所以，他只能認命地，一日又一日重複著原主之前的生活。
卻是事到如今，也沒有半分悔改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