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著急,等父皇把聞青衿身上的事情查出來,父皇越是不想讓世人知道他給最寵愛的女兒選了一個這樣的駙馬,在李靈月主動提出隱瞞之後,就會越心疼這個女兒。
心疼之下,除了這段時間愈發隆重的賞賜之外,更好的辦法當然是讓女兒親手報復了。
「所以說,雖然父皇很多事情不會告訴我,但那個姚溶月絕對會被送給我出氣的。」李靈月振振有詞。
「殿下放心,我一定會把那些隱秘都錄下來的。」小童很認真地保證著。
皇宮之中,皇帝面無表情地坐在寶座之上,看著手中曹秀交上來的東西,手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這就是他的好兒子啊,表面上一副溫文爾雅的作態,手上行的卻全是奸邪之事,曹秀呈上來的密信,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年前,也就是說那個孽障十多歲就知道在暗中勾結大臣,欲行不軌之事了。
「陛下,這是臣暫且搜集到的證據,其餘事情臣正在細查,很快就會有回報。」曹秀單膝跪在地上,向皇帝稟告。
「你辦事,朕放心。」皇帝說道。
「這件事牽扯到的,一定要詳查,決不能放過任何一個。」
「是。」曹秀急忙應道
「此外,臣這裡還有一事需要陛下決斷。」曹秀繼續說道,這件事沒有皇帝的命令他還真不好辦。
「說吧,什麼事?」皇帝蹙眉道。
「臣昨日詳查晉王與安國公府的聯繫,發覺此事涉及到了咸寧公主的駙馬聞青衿,不知如何處理,請陛下示下。」曹秀說出了現在的難點。
皇帝的動作一頓,想到了當日咸寧的哭訴和委屈。
「那個聞青衿是咸寧的人,問話可以,但具體處置朕已經交給咸寧了。」
「咸寧懂事,不會阻礙你的,不過有關聞青衿的消息除了朕知道之外,不許外傳。」
皇帝的聲音傳來,不辨喜怒,卻讓曹秀心中一緊,他知道自己怕是涉及了皇家的陰私之事了。
「是,微臣明白。」
但是,當年是陛下給了他這條命,給了他這份前程,他自然會以自己的一切回報陛下。
哪怕是死,只要能為陛下而死,他也心甘情願。
最近這段時間,京城之中的氣氛很壓抑,連常年的宴會都少有人開了,但這完全影響不到咸寧公主府的氣氛。
「殿下,我可曾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聞青衿靠在床頭,渾身無力,雪一般白的臉上帶著些許悲傷,微微咬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唇。
可這副蒼白而脆弱的姿態,在李靈月眼中非常具有美感,她幾乎都有些動心了。
對不起她的地方?
那份記憶中聞青衿對不起李靈月的多了,哪怕是現在,如果沒有李靈月的行動,聞青衿不也正在打算這麼做嗎?
「青衿,胡說什麼呢?」李靈月語調溫柔,哪怕隱隱帶了點責備,也不顯得尖銳。
李靈月抬起手,拿出手帕幫聞青衿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光看這個動作是足夠溫柔了。
可是,聞青衿很冷,身上的錦被都擋不住骨子裡傳來的涼意。他看著李靈月,心中開始有了些許恐懼。
這些天以來,除了必要的時候,他根本下不了床,更不要說走出這個院子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普通的風寒早就該好了,可他現在卻渾身無力到連正常行動都有些困難。
而當日他讓娟兒幫忙傳遞完消息之後,第二日院落就被封鎖的密不透風,他再也沒有看到過娟兒,不知道那個消息傳遞出去沒有,也不知道晉王那邊,還有安國公府有沒採取行動。
「殿下,我除了是你的駙馬,也是朝廷命官,你真的要囚禁一個朝廷命官嗎?」聞青衿強撐著抬起頭看向李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