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桑雲縭挑不出錯處。
裴潯野開始有點懷疑自己了。
桑雲縭中途去洗手間時，裴潯野往她離去的方向瞅了瞅，確認她的確離開了，裴潯野緊抿著唇，揪住自己衣服的領口，偷偷摸摸地聞了一下。
沒味道。
他又不臭，他每天都洗澡，那桑雲縭是什麼意思？
桑雲縭回來了，裴潯野繃著一張臉坐好，桑雲縭繼續給他講課。
中途陳管家進來了一趟，給兩人送了點切好的水果。
桑雲縭笑著接過：「謝謝你，陳管家。」
裴潯野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和陳管家接觸都沒有關係，就是和他不行。
桑雲縭吃了兩塊水果，見裴潯野沒吃，把碟子遞過去，裴潯野抿唇：「不吃。」
桑雲縭也沒多問，繼續講課，在適當的地方停頓：「這個地方聽明白了嗎？」
裴潯野：「桑雲縭，我聽不清。」
「抱歉，那我聲音大一點。」桑雲縭把自己的音量提高了些，「這樣呢，會不會好一點？」
裴潯野的表情更難看了：「桑雲縭，坐過來。」
桑雲縭沒有動：「你昨天不是說讓我離你遠一點嗎？怎麼我現在離遠了，你又不樂意了。」
裴潯野被問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昨天剛說的。
所以她就聽話照做了？以前怎麼沒見她這麼乖？
「你以為我樂意，」裴潯野嘴很硬，「要不是聽不清，我才不會……」
桑雲縭拉著身下的椅子，一瞬靠近過來，裴潯野眼睛慢慢瞪大，他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桑雲縭裝做不知，還更湊近了些，問他：「這樣呢，裴大少爺聽得清嗎？」
「聽清了。」耳畔又是一熱，裴潯野往旁邊躲了一下。
這個桑雲縭，要麼太遠要麼太近，她知不知道什麼叫分寸。
裴潯野想讓她稍微離遠一點，這樣太近，他周圍都是她的味道，他怎麼聽課。
但桑雲縭動不動走極端，她待會一下子離他太遠，他不想。
最後，裴潯野只是不大自在地掩了下自己的鼻子：「你身上什麼味道。」
桑雲縭聞了下自己的衣袖：「哦，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
見裴潯野皺著鼻子，她問：「很難聞嗎？」
裴潯野其實覺得挺好聞的，他的嘴裡當然說不出這種話：「就那樣吧。」
桑雲縭略微湊近，輕嗅了一下裴潯野：「可是我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她說話的時候，抬眸，一雙漂亮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他笑。
裴潯野愣住，嘴開始不聽使喚：「你，你，胡，胡說什麼！」
桑雲縭只笑不語。
呀，都結巴了，不經撩的大少爺。
桑雲縭點到為止，繼續講課，裴潯野卻不在狀態。
當晚，裴潯野準備去洗澡。
傭人為他準備衣服，又將床上的四件套拆下拿去換洗。
裴潯野見傭人手上拎著一瓶洗衣液，他喊住她：「站住，手上的東西給我看看。」
傭人的潛意識中，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恐怕連自己手上這個是什麼都不知道，於是她耐心解釋。
「少爺，這個東西叫洗衣液，是專門拿來洗衣服用的，就是水裡加一點它混合，起了泡泡就具備清潔效果了。」
裴潯野：「……」
她當他是白痴嗎？洗衣液這名字取得這麼直白，他有什麼不知道的？
裴潯野隱忍著沒發火：「拿過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