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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雲縭抵達謝容景的別墅時,他正孤身一人坐在沙發上,掌心把玩著先前兩人一起做的兔子風箏。
聞聲,他慢慢抬起頭來,溫和的眼眸隔著一層金絲框眼鏡,溫柔若水地注視著她。
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可溫雲縭本能地覺得有哪裡不對。
太安靜了,這棟別墅從未如此安靜過。
在這裡做事的傭人呢?還有總是教著她做甜點的烘焙師呢?他們去哪裡了?今天都沒有過來嗎?
「縭縭,過來。」
溫雲縭抿了下唇,站在原地沒動:「容景哥,你有什麼話,就這樣說吧。」
看清女孩眼底的防備之態,謝容景放下掌心的兔子風箏,緩步朝她靠近,他上前要牽她的手,溫雲縭下意識後退一步避開:「容景哥,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沒有同意,縭縭。」謝容景沉聲道,「我沒有同意,我們就不能算是分手。」
溫雲縭垂眸不語。
謝容景掐摟住女孩的腰,將她抱著坐在身後的餐桌上,溫雲縭要掙扎,他掐著她腰的手力道加大,一手輕撫上她的臉頰,誘哄道:「縭縭,乖,和容景哥說,為什麼突然想分手,嗯?」
他這樣太陌生,溫雲縭似被他嚇到了,咬著唇不說話。
「縭縭,你從來不是洛顏的替身。你們容貌相似只是碰巧,我和你在一起也絕不是因為她,十年前你曾救過我一命,我起初是為了報恩,後來,我是真心喜歡上了你,自始至終,我只喜歡過你一人,至於洛顏,因為她洛家於我們謝家有恩,謝家才會對她照顧一二,但我和她只是朋友,也從未越界。」
「這些天我因事出差,手機被人動了手腳,我每天都會收到你的平安簡訊,並未在第一時間發現端倪,至於和洛顏訂婚的消息,也是我父親一意孤行傳開的,我對洛顏無意,絕不會娶她。」
他耐心地解釋著,輕輕牽起溫雲縭的手吻了一下:「雲縭,我想娶的人,一直都是你,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容景哥,是我誤會了你。」
「那麼現在呢,還要分手嗎?」
他的吻,還是如此地溫柔。
溫雲縭點頭:「對不起,容景哥,我……」
「為什麼?」落在她指尖的吻開始變重。
他抬起她的臉,迫使她直視自己:「因為謝淮序,是嗎?你喜歡上他了?」
溫雲縭沒有否認。
見狀,謝容景掌心撫上她的後頸,一點一點地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所以,我們縭縭喜歡他這樣的性子,是嗎?」
他灼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輕笑一聲:「早說你喜歡這樣的,我就不裝了。」
謝容景原以為,溫雲縭喜歡溫柔的,所以在她跟前,他永遠溫柔體貼,紳士有度,沒想到不知何時,早已讓該死的謝淮序鑽了空子。
想到這,謝容景眼裡醞釀著風暴,指腹摁著溫雲縭的唇摩挲,帶著幾分力道。
「謝容景。」
溫雲縭似被嚇到,瑟縮著往後退。
謝容景低笑一聲,摘掉鼻樑上的眼鏡放置一旁,輕鬆將女孩禁錮,大掌覆上她的臉側,不容拒絕地吻了上去。
「唔!」
說起來,這竟是他們之間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
從前他顧慮太多,擔心她不喜歡自己,只是求一份庇佑,於是他呵護她,關照她,卻獨獨不敢將自己的占有欲泄露分毫。
可如今,謝淮序都快爬上她的床了,他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思及此,占有欲與醋意擠占胸腔,幾乎要將謝容景吞噬,想到兩人在他不知情的時候,不知道有過多麼親密的舉動,他就抓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無法像當初預想的那樣,留給她一個美好又輕柔的初吻了,此刻謝容景的腦子裡,滿滿地只余掠奪與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