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涼薄的眼神盯得他們心神不寧。
等她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他們呼吸緊促,內心更是急促不安。
莫非,太后娘娘要給這罪臣之子出氣?
是了,聽聞徐家和雲家當年是有交情的。
她肯定是來給許琉南出氣的。
就在他們不安到極致的時候,蘇音突然捂嘴笑了。
她輕飄飄的話傳來:「瞧把你們給嚇得。罪臣之子嘛,你們罰了便罰了,哀家還能怪罪你們不成? 」
什麼?
眾太監心中震驚。
太后這意思,貌似不是要降罪他們。
「你們還在哀家面前礙眼,莫不是真想哀家罰你們不成? 」她語氣微冷。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告退。」
那些太監趕緊連滾帶爬地走了。
很快,這裡就只剩下蘇音和徐琉南。
蘇音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眸子裡沒有半點溫度。
「想不到,你我相見,你竟淪落至此。」她面無表情道。
徐琉南擦乾嘴角的血跡,他艱難爬起來,臉上沒有半點不堪。
他既然選擇入宮當奴才,自然是捨棄掉自尊心的。
蘇音的這一番嘲諷,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他淡聲道:「您現如今已是尊貴的太后娘娘,奴才是骯髒的太監,是奴才的不是,髒了您的眼。」
「徐琉南,你可後悔?」
蘇音突然開口。
徐琉南一怔:「太后娘娘說的可是後悔拒絕和您的婚事?不悔。」
雲父和徐父有交情,他們原本還想撮合原身徐琉南。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徐琉南拒絕這門婚事。
為此,原身成為京中笑資。
「太后娘娘莫不是因為當年拒婚的事情,想羞辱奴才,好出一番氣。」
「是奴才的不是了,奴才甘願受罰。」
他低著頭,完全就是一副任由她處置的樣子。
蘇音冷笑一聲。
生他的氣?
為拒婚的事情生氣?
不,她沒有!
原身也沒有!
當年那個所謂的婚事,不過是兩家的家長的隨口一句笑話。
成是好事,不成也罷。
哪怕因為他的拒絕,原身成為笑資。
原身也沒有半點生氣。
因為感情不能強求,他有他的所求,沒有誰規定,她是鎮國大將軍的女兒,他就要娶她。
她所問的「後悔」,是指……
上一世,被鄧芊麗重用,夏燁雖煩躁,但不忍她傷心,所以最後倒是給他安排了不錯的官職。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為了騙取夏燁和鄧芊麗的信任,將雲父最後的底牌都給出賣了。
雲父養了一批暗衛,原是為了保護原身的。
原身自知道自己是撐不住的了,所以她命令這些暗衛往北趕,務必要救出雲父。
只可惜,徐琉南了解雲家暗衛的傳信方式,並親自設下埋伏……
最後,將軍府無人活下來。
要知道,他這條命,是雲父護下來的。
雲父想救徐家的,但夏燁心太狠,他百般周旋才保住徐琉南的命。
而且在皇帝下旨讓徐琉南入宮為奴才的那一夜,雲父還讓人準備了馬車,準備偷偷送走他。
雲父徐琉南鋪好以後的路,不忍心他這個徐家最後的血脈也慘死了。
可徐琉南是自己從那輛馬車上跳下來,然後走回皇宮的。
不管怎麼說,雲家沒有半點對不起他。
在他為奴才的時候,將軍府明明都自顧不暇了,但云父還讓人在宮中幫持他一二。
她真想剖開他的心問一問——
拒絕放過雲家將士一馬,可後悔?
可他沒有上一輩子的記憶,又怎麼懂她的問題?
而且,哪怕他真的有記憶了。
就他這種薄情的人,怎麼可能會後悔?
「太后娘娘若是沒有吩咐的話,奴才就先退下了。」
徐琉南在轉身,瘸著腿,準備離開。
但蘇音卻冷冰冰地開口:「站住,哀家有讓你走了嗎?」
徐琉南回頭,那雙晦暗的眸子盯著她,似在探究她的意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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