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徐公子準備新的衣裳。往後,他便是鳳寧宮的第二個主子。」
她幽幽地開口。
那些宮人聞言,嚇得身體又抖了起來。
太后娘娘這是要光明正大在後宮養面首啊。
瘋了,瘋了,一定是瘋了。
但她們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所以只好硬著頭皮應命:「奴婢遵命。」
「還有,記得找太醫來給徐公子治傷。他這身好皮囊,若是傷了,哀家可就不高興了。」
蘇音漫不經心的聲音又傳了過去。
「是,奴婢遵命。」
那些宮人,都要哭出來了。
不到半個時辰,太后娘娘養了個男寵,對方還是個閹人的消息傳遍皇城。
消息傳到御書房的時候,夏燁重重將奏摺砸在地上,但他很快就平息怒火了。
他裝模作樣地說:「太后失德,理應重罰。但念在雲將軍還在戰場上抗敵,朕不能讓老臣寒心。那就先將太后禁足,等雲將軍回來再做決定吧。」
下完這個命令之後,他轉身又讓人在民間散布謠言,說太后荒淫無度。
他正愁著沒有法子光明正大對付將軍府,沒想到雲檸這個蠢貨竟主動將把柄給送到他的手上。
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等戰事結束之後,那便是他光明正大處置將軍府的日子了。
「太后娘娘,雲將軍當了大半輩子的忠臣,名聲就要在你手裡毀了,你不慌?」
徐琉南當著眾宮人的面,從背後抱住蘇音。
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幫她把腰間的帶子給捋好,然後靠在她的耳邊,輕聲低喃。
蘇音垂眸,捏住他亂動的手指,冷笑道:「忠臣的下場是什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百姓在意的從來都不是宮闈秘聞,他們只在乎,誰能讓他們不受戰亂影響,讓他們過上安穩日子。」
聽著蘇音的話,徐琉南笑了。
他別有深意地開口:「以前奴才怎麼沒覺得,太后娘娘竟是這般有趣的人。」
蘇音又把他亂動的手推了推。
「我要做的事情,我早已經寫信告知我的父親。如今皇帝定然會將你我之事大肆宣揚,我知道你有能耐,你不妨動用你的關係,推波助瀾。」她冷聲說道。
「話雖如此,但你真的不擔心,百姓會對你父親失望?」
徐琉南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探究之意。
蘇音冷笑一聲:「你這個說辭,倒是和那心思狹窄的夏燁有得一拼了。」
「夏燁抹黑我與父親,不過是想讓天下人對我們將軍府失望。可他忘記了,我現在是太后,父親是替他帶兵打仗的唯一重臣。」
「在這個關鍵時候,因為南端國的強勢入侵,早已經人心惶惶。夏燁最該做的是穩定民心。」
「可他偏不。他沒有想過,我與父親現在代表的是皇室和朝廷。百姓對我與父親失望,對他沒有半點好好處。」
「太后娘娘思慮真周全,是奴才愚笨了。」徐琉南輕哼一聲,他慢悠悠說道。
是嗎?
蘇音心裡冷笑,也懶得反駁他。
兩個人明明是站在一起的,但各自有八百個心眼。
不遠處的宮人們看著,還以為他們你儂我儂,感情深厚呢。
「今日倒是個特殊的日子,哀家差點忘記了。來人,給哀家備轎,哀家要去參加董太醫的婚禮。」
蘇音將徐琉南給推開,然後緩步朝外面走去。
皇帝因為鄧芊麗的事情,也對董向白厭得很,所以只給了他兩日的時間,讓他馬上成婚。
這不,今日就是董向白娶月秋的日子。
「太后娘娘,皇上有令,您得留在鳳寧宮。」宮人硬著頭皮阻攔蘇音。
「哦?皇上又給哀家禁足了,」蘇音挑眉,她喃喃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哀家就不出去了。」
聽到她這話,眾人才長鬆一口氣。
太后娘娘可算是願意聽話一次了。
可半個時辰之後,她們看著空蕩蕩的寢宮,徹底慌了。
太后娘娘不見了!
「音音,你拋棄徐琉南自己跑出來,你就不擔心他背地裡又搞什麼陰謀嗎?」阿難探頭探腦的,它擔憂地問道。
「放心吧,他肯定會搞陰謀的。我特意出來,給他留了空間,就是方便他搞事情。他若安分守己,那才是浪費了我一番苦心。」
蘇音冷淡道。
阿難:「……」
行吧, 它永遠都不懂音音的腦迴路。
「那音音,你這次出宮,是真的要去參加那董向白的婚禮嗎?」它繼續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要去參加了,這麼好的讓董向白和鄧芊麗難受的機會,我怎能不去看戲呢?」蘇音雙手抱臂,難得心情不錯。
「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去找一個人。」說起這個,她的笑容瞬間就淡了下去。
「誰?」
「鄭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