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回答云染卿的问话，低垂着的长长睫毛，挡住了眸子里的神采，令她看不到他的眼睛。
云染卿没有气馁，犹自围着他问道：“你看不到我，那是能听到我的声音？”
“……”
“回答我好不好，我是韩奈云。”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就要抬起时，手下开口：“队长，快来，监控里发现可疑人物。”
男人马上走到电脑前，半压低了身子，像黑水晶一样深邃的双眸，牢牢地落在屏幕上。
云染卿咬住下唇，精致无瑕的五官上滑过一丝不确定。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上前试一试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魂魄归兮，魂魄来兮……”
这声音好似从地狱深处发出的，云染卿的鬼魂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惨白了脸，唇不停地颤#039抖。
一个长着牛头的鬼官从门口而入，牛眼睛赚了一圈，落在云染卿的身上，“莫要躲了，跟本官走。”
若是去了地府，云染卿便不能知晓自己的身世来历，她咬了咬牙：“我不走！”
“好大的胆子，竟敢不跟本官走，你莫不是要做孤魂野鬼？”
“我还没弄清自己是怎么死的，总得让我先报仇。”
牛头嗤笑：“这世间想要报仇的人鬼多了去，到头来，谁又能报仇？本官劝你，某要放着安生日子不做。你生前未做亏心事，下了地府也会排上轮回路。若是留恋在人间不肯走，才真是找死！”
“和你说不明白！”
云染卿冷哼，扭身便走。
牛头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唱反调的鬼，来了兴致，紧追不舍，却发现这看似弱弱的小鬼，其实能力不错，竟是眨眼之间，便在眼前消失不见了。